73.第73章[第3頁/共4頁]

唯有這座院落統統如舊，遲早有人送飯，奉侍玉嬛洗漱，白日裡侍衛扼守，無人踏足。

她的“父親”，實在是孃舅，有力昭雪韓家冤案，不想讓她因出身而虧損，便以外室女的身份養了她十四年，嫡出女兒般心疼。

冇了和暖春光，屋裡有點涼。

玉嬛看向反鎖的院門和兩旁躬身肅立的侍衛, 唇邊挑起諷刺的笑。

半晌沉默，如同對峙，終究，李湛捏住金簪悄悄奪過來，然後放開她。

他實在早就曉得冤案的隱情吧？卻還瞞著她，讓她懷著有望的期盼，做好笑的棋子。

哪怕不能進宮，留在潛邸當差，也能有享不儘的繁華。

等玉嬛略微溫馨點，才柔聲道：“朕曾承諾娶你，是至心話。哪怕現在不能封你為皇後，也會封你為妃，乃至貴妃，等朕握緊權益，便能廢了楊氏，讓你入主東宮，再也不寵幸旁人。玉嬛……”

天翻地覆，萬念俱灰。

那樣欺瞞算計，也叫至心？

可現在，他卻說這案子不成能昭雪。

近乎三年的禁止肖想，幾近每個夜晚都想抱著她，哪怕不是顛鸞倒鳳的溫存，擁在懷裡都是令人滿足的。可當時她是他親手送進宮裡的女官，隔著森嚴宮禁，遙不成及。

屋門關上的一瞬，彷彿渾身的力量被驀地抽離，玉嬛緊繃著的身子晃了晃，跌坐在中間的短榻，指尖不斷顫栗。

她閒坐了整整兩日，滴水未進，終究將酒液倒入杯中。

另一件事……帶著闔府委曲，不明不白地跟他入宮，去做個連身份都不敢奉告世人的妃嬪嗎？他將她困在這裡五天，卻本來還是如最後那樣，隻想把她留在身邊，卻不肯實施當初的信譽。

玉嬛垂眸不語，外頭跟來的老寺人卻像是撐不住，收回幾聲沉悶的咳嗽。

阿誰男人明顯是在等，等她耐煩耗儘、絕望悲觀，而後服從進宮，做金絲籠中的雀鳥。

李湛握著她柔嫩手臂，不捨得罷休，連聲音都變得和順。

玉嬛點頭，端倪微抬，眼底模糊期盼，“還請皇上能如當初承諾的那樣，為韓家昭雪冤案。”

“那是何時？”玉嬛反問，見李湛不答，哂笑了下，“一年？十年？還是二十年？”

可那畢竟隻是魚, 與人分歧。

殿裡一片沉寂，降落的聲音清楚清楚。

玉嬛眼圈酸澀得發漲，拗不過他的力量，拿著金簪的手在微微顫抖。

“你——”李湛眼底掠過不悅，低聲道：“如何還是如此固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