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新仇舊憶[第1頁/共3頁]

短促呼吸讓她的四肢墮入長久麻痹，雙手都節製不住地痙攣起來。

沈鶯歌持續道：“淩大哥和雲初姐他們不讓我持續往下查，他們說，阿爹臨終前叮嚀我們不要為他報仇，就是不肯意看到我們為了他，搭上更多人的性命。”

她咬緊下唇，儘力平複呼吸，顫聲道：“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與殛斃阿爹的人一樣的刺青印記。”

這一刻，她像是被扔回了沈非愁歸天時的日子。

沈鶯歌緊了緊裹在身上的被子，垂下視線：“也就是這句話，讓我們猜想，背後主使之人很能夠與皇室有關。”

靠在他頸窩裡的腦袋點了點，算是承認了。

要麼成為錦衣衛，操縱職責之便打仗朝闈秘辛，從內部查起；要麼插手三法司，按照大量卷宗從中排查，尋覓線索。

她緊緊攥著他胸前衣衿，眼淚很快暈濕了烏黑布料。

“我冇……我冇哭，”沈鶯歌斷斷續續地說著，她一開口，才發明本身正在哽咽：“我……我隻是感覺很難過，他們，明顯能夠活下來的……”

那些她曾見過的，或麻痹或馴良的村民的臉，和百人坑中那些了無生息，死狀可怖的屍身幾次在腦海中閃現，堆疊。

她目光灼灼，燃起闇火：“非論如何，我必然要讓形成這出悲劇的人自食惡果。”

讓他變得形銷骨立，像一具披著畫皮的骷髏，如果疇前見過他的人看到那副模樣，哪還能認出，他就是當初阿誰一劍驚四座的少年。

死去的那些人，是誰的親人，又是誰的朋友？

“我讓你留下阿誰殺手的性命，是因為……”

大顆大顆的滾燙淚滴淌落在容久手背上，也在他的心上燙出一個個泛著刺痛的燎泡。

“我們當即封閉醉西樓，上高低下地徹查了一番，他眼看事情敗露，幾次逃脫都以失利告終，便在自戕前說了些很奇特的話……他說‘既然曉得了不該曉得的事，便早該推測會有這麼一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除非他能永久分開大雍，隻可惜啊，太晚了’。”

按當時的環境，若想儘能夠獲得最多的動靜，她隻要兩條路可選——

聽到這話，沈鶯歌很想像平時一樣笑著打趣他，說真是冇想到，有一天竟然會從你嘴裡聽到這句話。

機遇隻要一次，她冇有退路。

套在身上的外袍已被雨水淋濕，他一手幫她解下衣服，另一手拉過被子把人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究從惡夢中緩緩擺脫，整小我都好似剛從水裡撈上來普通，潮濕而怠倦。

隻是，前者雖能省去很多工夫，但錦衣衛的擇選前提非常刻薄，一不謹慎便有透露身份的風險，以是她當時隻能退而求其次，進入刑部，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