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他活著,是因為有人做了他的替死鬼[第1頁/共3頁]
如許的事若放在平時,就算金程之前的小偷小摸被人翻出來,最多不過正法他一人,底子不會掀起厥後那場腥風血雨。
她抬頭望向那雙壓抑癲狂的雙眼,被掌心內冰冷的溫度刺痛心神:“……我會陪著你的。”
容久對上她的雙眼,恨意與痛苦幾近要將他淹冇。
可最後,她隻是輕聲說“我會陪你。”
這般安排不知是成心還是偶然,兵部尚書韓吉與吏部尚書衛向海,剛好彆離是二皇子與太子的人。
從她的掌心中抽脫手,容久似是精疲力竭般低歎一聲:“因我生辰是玄月初九,以是小時候……他們常常以‘阿九’喚我,入宮時,我放棄了本身的身份,姓名……到現在,我連本身都將近健忘了。”
容久如同自暴自棄似的低下頭,嘴角出現自嘲苦笑:“我之以是能幸運逃脫一劫,不過是因為有人替我去死了……他曾是我的貼身書童,疇前我們一起挨先生的罵……聽爹孃的數落,我被罰禁足負氣不用飯時,也是他悄悄溜進廚房給我帶回吃的……”
他額間盜汗密佈,仿若惡夢初醒。
甩開沈鶯歌的攙扶,他握住桌角強撐起家:“十年來,我都被同一個惡夢膠葛,每晚閉上眼,每次碰到帶有體溫的貨色,麵前都是他們死去腐臭的模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們問我為甚麼還不去死……他們都已經死了,為甚麼我還活著?!為甚麼!”
所謂牆倒世人推,臟水一盆接一盆地潑到他身上,已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最後,那些本來不明本相,卻仍信賴三皇子為人的百姓們,也都不由開端擺盪。
而那名遭人彈劾的參將金程,恰是他的部屬。
她想說對不起,逼他揭開傷疤並非她的本意,她想說都已經疇昔了,不要再自我折磨……
她稍稍平複心境,走到容久麵前蹲下,伸手握住他顫抖的指尖,像是握住了一塊冰。
與沈珩走得較近的文臣武將中,前驃騎將軍手握重兵,在撫遠將軍府逐步式微的當下,他反倒申明鵲起,軍功累累,毫無疑問的與沈珩一樣成為了很多人的眼中釘。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莫過如是。
如此一來,那些一向在暗中虎視眈眈的人就動起了歪心機。
現在,哪怕此事已疇昔十年,還是令民氣驚膽戰,幸運從謀逆案中活下來的人也都沉默於口,不肯提及。
說巧不巧,此時派去查辦貪墨案的兵部與吏部也查到了他的身上。
推己及人,她放不下沈非愁被害的仇恨,又怎能要求容久放下?那未免太殘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