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命有定數，夷則歸隊[第4頁/共6頁]

“……”

眉頭一鎖，危而欲墜的信心不堪一擊，聰明如他，如何不懂這個事理？可再難，這也是一條路，他要走的路！

輕笑一聲，酉蘇抖落開了摺扇，再沁然的香風也吹拂不去東方憲現在心頭的惱火糾結。

左手裡緊握的鋼刀已經砍殺的缺口連連，刀尖乃至扭曲變了形，它劃拉在地上，收回一陣鋒利刺耳的聲音。

沐浴浸禮，重獲重生，他交代了本該屬於這裡的而統統，不負主上，不負東廠，他這輩子冇有對不起任何一小我，除了他本身。

各種冇想到，樁樁思無著，這恐怕纔是天定的人生。

勒緊了馬韁，竄改馬頭，東方憲現在就要向廣金園奔馳而去――豈料這時候，酉蘇卻悠哉往攔在了馬身之前，他挑了挑眉梢，冷言挪揄道：

東風笑意轉眼已無，喉頭滾雷悶聲一句斷喝，酉蘇美目圓睜，乾澀的眸子不複神采，隻等一滴雨水打進他的眼眶，才重新津潤了他乾枯的眸色。

傘下的女子酒渦淺淺，新月彎眉，她的眼睛水靈，就像一條趁著雨季躍水而出的魚兒，帶了夏季的荷花似錦。

“漢家遺主的代價難道隻對戚天真一人而言？當下三方權勢蠢蠢欲動，戚保駐紮涼州境，拓跋湛盤據江南要地，對峙聞風不過徒托空言，尋個藉口罷了，任誰師出馳名？清君側？他們哪個擔得起這個名兒頭！”

“徒弟，小五是最早入門的，遵循資格，小五為甚麼不是大師兄呢？”

東方憲嫌惡一眼，他扭身看了一眼石門緊閉的煉獄入口，嘖了一聲，一抄手將酉蘇拉上了馬，抖落心頭上出現的雞皮疙瘩，東方憲定下心神，猛地一夾馬腹，衝進了雨幕當中。

“我不會殺小五”

“夠了！”

“廣金園……”

眼眸半闔，他看不清蒼茫一片的鉛雲天涯，他等不到朝陽初升的曙光，卻等來了半池雨露承恩的嫩粉菡萏。

踏下門路，腳踝一扭，他跌進了暴雨當中，任由雨水沖刷身上的汙血穢物，他不由揚起了頭，喉結轉動，乾澀的唇迎著雨水津潤，大口大口的喝著老天奉送的重生。

他的到處安排令她絕望，大到房契地契，小到藥食米糧，乃至拿出了畢生的積儲，隻為她延請了照顧一輩子的大夫。

東方憲廣袖一揮，紅袍騰空而起，伸展地豔色決然像一道血紅的光，滑過酉蘇地鼻梁――他善聞香，這固然隻是一件衣服，感染另一小我影子的冷香，可哪怕隻要一絲一縷，他都如獲珍寶，心神皆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