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教訓[第3頁/共4頁]

褚月華倒是頭也不回，隻冷冷隧道：“不必了！”

月華氣憤地扭頭，看那馬車的豪華氣度，仆人怕就是一個慣常為非作歹的世家後輩！她幾近是想也不想，拔下頭上一根簪發銀簪，毫不躊躇地就揮手甩了出去！

跟前圍觀的百姓原就不明就裡，聽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當即心生公理凜然，對著月華指責群情。

馬車前端坐的車伕懷中抱著一根烏漆馬鞭，一向紋絲不動，如同鐵鑄，待銀簪鄰近，抬手一揚，鞭梢將銀簪捲住，輕巧地落在了車廂之上。而車伕還是端坐，如同泥塑。

車伕步塵的鞭子又動了，矯捷地避開攙扶著月華的兩個繡娘，將她攔腰捲起，又重新拋落在馬車跟前，恰好單膝著地，對著馬車呈膜拜之姿。

被稱作“步塵”的車伕動了，固然本來是盤坐於車轅之上，足不點地，並無著力之點，倒是刹時旱地拔蔥，騰空而起，然背工中長鞭迅如疾風普通，劈臉蓋臉就向著月華的麵門之處甩了過來。

那暗器“啪”的一聲釘在門扇之上，猶自收回“嗡嗡”的金屬錚鳴聲。

她一把拉開身邊的繡娘，本身腳下微錯，一招步踏弓足，臉頰堪堪避過那道寒光，擦著耳邊閃電普通滑過，淩厲的鋒刃將揚起的秀髮削落一綹，在半空中沉淪盤桓半晌，方纔掙紮著飄落下來。

“見利忘義，當街逞凶，淩辱強大，這等目無國法之徒，留活著上也是傷了長安風化，死不敷惜。”馬車裡的人冷聲道。

言罷不管不顧地迎著鞭風而上，隻抬手護住麵門之處，竟是要不自量力地生生接受了鞭撻之痛，躍上馬車與車中人算賬！

常淩煙更加不幸，忍不住哭泣出聲，丫頭在近前添油加醋地安慰。

月華頓時惱了，哪個女子不珍惜本身的如雲秀髮？更何況此人不問青紅皂白，但憑常淩煙三言兩語的惺惺作態，便斷章取義，狠下殺手。若非本身遁藏及時，就仰仗那暗器包含的力道，定是要將本身頭部開出一個洞穴，性命不保！

車廂裡一聲輕咳，極輕，就像輕柔的羽毛滑過水麪。

的確就是草菅性命！

車窗上的斑斕帷帳蕩了幾下，簾後模糊有人影閒逛，話音裡隱含著一股傲然之氣，並無一絲肝火，相反還泛動著一抹玩味，輕描淡寫，彷彿這“經驗”的工具隻是一隻不聽使喚的阿貓阿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