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破事[第3頁/共5頁]

“可惜本宮並不想要沈澈的命。”皇後鬆開年青女官，徐行往鳳輦去，聲音在風中似有些飄忽不定，“本宮要他活著，活得生不如死。”

那年青女官神采脹紅，皇後隻是笑：“幾日不見，弟妹這嘴短長了很多。”她笑得極其暖和，行出幾步遠，轉頭笑道，“弟妹心寬就好，本宮瞧著連貴妃比來氣色也好了很多，到底是有了本色證明顧家是為人所害，也足以讓人寬解了。”

話雖如此, 但她眼裡好酸，彷彿要落淚一樣。麵前恍忽有兩個總角孩童在追逐玩耍, 那小男孩笑得如同包子，隻因正在換牙，門牙暴露兩個黑洞洞，軟糯的聲音喚道：“嘉mm慢些跑，彆摔著了。”

顧柔嘉哼哼著不看他，又覺睡意囊括，在他懷裡找了個最舒暢的位置睡下，正值要睡去之時，她又想起一件事來，問道：“那靖安伯聶清平是甚麼人？何為要讒諂顧家？”

“正因不是甚麼好去處，我才更要去了。”顧柔嘉笑著穿衣裳，赤腳踩在厚厚的絨毯上，她一身寢衣非常薄弱，小腹看來很有些圓潤。唯恐她冷著，沈澈忙拉過衣架上的大氅攏住顧柔嘉，後者仰著臉兒看他，眼裡晶亮一片，“我不能回回都讓你一小我去麵對這些，我總要學著，如何站在你身邊。何況，你此次進宮去，他伉儷二人必定會為靖安伯的事發難，我身為顧家女兒，我不能永久躲在姐姐身後，姐姐她已經夠苦的了。”

“你很好，不怪本宮汲引於你。”皇後淺笑，托著她的臉，知名指和小指上的護甲亮晶晶的，“你曉得本宮為何不對顧晏以動手嗎？”

她施施然笑著，顧柔嘉不免想到下獄的父兄，內心一酸，沈澈迫視著皇後：“不錯，隻是查到了是靖安伯授意，不知皇後會不會怕。”

孩童的笑語早已消磨在光陰當中, 這世上也不會再有鄭軼這小我了。顧柔嘉揉了揉眼睛, 麵前隻要那紫檀木圓桌、繡墩，以及琉璃落地屏風上栩栩如生的六條約春圖案。

“經曆瞭如許多事，我莫非還是那萬事不懂隻曉得躲在你身後的小丫頭？”顧柔嘉點頭，縮在他懷裡，“沈澈，我心悅你，不拘你是好是壞，是善是惡，我都隻曉得，你是我的丈夫，我腹中寶寶的父親，哪怕你背儘天下罵名，我也會與你一起揹著混賬名聲。”

“我表裡如一，歡暢就是歡暢，不歡暢就是不歡暢，如果像某些人一樣凶險和笑裡藏刀，指不定早就氣死了。”皇後一身素服，看來極其高雅，那溫厚的笑意讓顧柔嘉膈應至極，當即嘲笑著罵了歸去。那年青女官目光一凜，笑道：“皇後一是國/母，二乃長嫂，王妃不怕風大閃了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