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宗愛[第4頁/共5頁]

拓拔叡騎在馬背上，在試他剛獲得的一匹汗血馬，一個小寺人歡天喜地跑過來，到他馬前同他私語幾句，拓拔叡笑起來，轉頭跟烏洛蘭延，賀若說了。

宗愛嚇的噗通一聲跪倒，渾身簌簌亂顫，聲音尖厲大呼：“這是甚麼東西！誰弄進宮來的，還不快拿走！”

宗愛正思考著，有小寺人出去，向他稟告道：“皇上今晚宿在紫寰宮了。”

金碧光輝的大殿，現在彷彿已經成了太上老君的煉丹房，殿中畫硃砂像，懸滿了符紙。拓拔韜身穿道袍，麵前是一隻冒著煙氣的大丹爐。自太子離世，近兩年來他老態更加較著，臉上溝壑縱橫，皺紋交叉。兩隻眼睛閃現出渾濁的黃血絲，眼皮耷拉下來，兩隻眼袋腫脹下垂，神采有種不安康的，或是縱慾過分的青白。那張麵無神采的臉，也是更加的情感深沉，高深莫測，不成推斷了。

雪太大，連宮殿前的丹墀都被紅色覆蓋了。中常侍宗愛滿臉褶皺，頭髮斑白，在兩個小寺人攙扶下，顫巍巍爬上殿前的漢白玉石階。他老淚縱橫地跪倒在拓拔韜的跟前：“皇上替老臣做主啊！”

宗愛急道：“臣不怕死，但是太孫如此行事，豈不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裡。臣等若當真是有罪，天然由皇上製裁，如何讓他亂動私刑，這是欺人太過。”

拓拔叡含笑看向她。她明天打扮的非常標緻，身穿戴一件玄色的水貂皮的襖兒，外相油亮亮的。能夠是比來吃的好，氣色好了很多，整小我變得白淨紅潤，彷彿還長了一點肉。頭髮交叉著彩色的絲線，盤繞著腦袋編成小辮子，顯出形狀完美的顱骨。很多根彩色的小辮子又交叉編成一股，在耳朵兩旁各彎出兩個小小的圓弧，鮮紅的髮帶流蘇普通垂落在耳畔，更加顯得肌膚柔皙，唇如塗朱，眉眼似畫，兩簇眼睫毛迎著光。

那寺人不平，懟他火伴：“去，這點子事，宮裡另有誰不曉得的？私底下都群情遍了，用的著你在這提點我。中常侍本來跟景穆太子水火不容，成果太子死了，現在皇上又立景穆太子的兒子做太孫，中常侍大人夜裡能睡的安生嗎？當初太子那事，也不曉得多少人趁機落井下石過呢，你們瞧著吧，接下來這宮中可有好戲看了。你們說皇上也是，皇上內心到底如何想的啊？我如果中常侍大人，我也得吐血了。先前要殺太子那也是皇上的意義，中常侍大人不過是看準了皇上的心機才行事。現在皇上又立拓拔叡，這不是要把中常侍大人往火坑裡推嗎？害過太子的人，來日那位能不抨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