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陷阱[第4頁/共5頁]

馬得利長得高眉深目，紅頭髮藍眼睛，皮膚慘白，身材高大，渾身披髮著一種妖妖怪怪的氣味。這些年跟著大齊朝海禁開放，邊埠互市，很多異域人士湧入大齊，多數是販子，也有一些布羽士。紀無咎和葉蓁蓁都聽過一些關於他們的傳聞，但是親目睹到，還是頭一次。

以是在紀無咎覺得馬得利會和傳說中的西洋人一樣單手撫胸彎身施禮時，這貨“噗通”一聲倒地便拜，“草民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千萬歲！”

作為一個奪目的販子，馬得利當真學習了在宮廷覲見天子必備的禮節。他曉得這是千載難逢的機遇，在這個奧秘而敷裕的東方大國，他將成為被這個國度至高無上的君主訪問的第一名歐洲人，他彷彿瞥見了無數的黃金在向他招手，另有那些貴族奉迎的眼神，這些平時態度傲慢的人，都會溫聲細語地和他說話，目標也不過是請他留一些上等的絲織品或精彩的瓷器。

“不，你答得很好，”他站起家，“走吧，陪朕去慈寧宮看看母後。”

這時，內裡響起一聲高亢宏亮的喊聲：“皇後孃娘到――”話音剛落，便有一盛裝打扮的女子走出去。馬得利俄然想起禮部某個官員對他的忠告：不能盯著皇後孃娘看，更不能親她的手！這麼說吧，你如勇敢碰一下她的衣裳邊兒，皇上保準會砍你腦袋！

嘖嘖，真狠。葉蓁蓁傳聞此事以後，心想。

北燕離都城有一百多裡，在燕山腳下。那邊多山石，地盤也不肥饒，皇室便僻出一塊處所，讓人養些鹿啊羊啊兔子啊甚麼的。一到春季，天子就會領著群臣在這裡策馬打獵。受前朝重文輕武導致滅亡的汗青經驗，本朝非常正視武備，貴族男人也以文武雙全為榮。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是各家天孫公子在聖上麵前大顯技藝的好機會。

紀無咎扣問了馬得利他們故鄉的風土情麵，馬得利把能拿得脫手的東西都說了一遍。但是說句實話，歐洲在擄掠全天下之前，實在也冇甚麼真正拿得脫手的，特彆是在這個汗青悠長經濟繁漢文明光輝的文明古國麵前。一些科技發明倒是亮點，但放在這裡隻能算是“奇淫巧技”。紀無咎聽得興趣缺缺，葉蓁蓁卻非常感興趣，還側重探聽了他們汗青上幾個船伕的探險過程，以及歐洲幾個國度之間的海上爭霸。全部歐洲的發財史實在就是一部侵犯史，以是即便他們裝點得再好，聰明人仍然能聽出此中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