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傷懷[第3頁/共4頁]
這是我第一次感覺我該死。
他兀自沉浸在對朝露公主的記念當中,全然不顧我還站在他身邊。我自嘲一笑,謝婕妤入宮都兩年了,原覺得蕭琰早已把她忘得差未幾,誰曉得實在他向來冇忘過。
過了大抵半個時候,蕭琰冇來,倒是花容娘子在宮外求見。清陽宮內裡的人不敢回稟皇上,徐晉遂來問我的意義。我點點頭,讓人放她出去。
徐晉點點頭,道:“賊人中午就已經拿住,現在證據也有了,隻等皇上發落。”
“臣妾拜見娘娘。”她屈膝施禮。
蕭琰怔了怔,緩緩伸手把我拉了起來,道:“皇後,方纔是朕失了分寸,你莫要怪朕。”
盤跚著走出恭獻的寢室,蕭琰踉蹌兩下幾近跌倒。我趕緊上前扶住,他見是我,俄然一個巴掌打了過來。
我和花容娘子皆震驚情腸,眼淚止也止不住。蕭琰麵上一片沉痛,拿起那紙包冷冷地打量兩眼,道:“這便是藏毒那臟東西吧。”
我說不下去,蕭琰亦是傷懷不已,他道:“朕本來不想曉得是誰下毒關鍵你們,現在朕要立馬曉得,容他不得。”
我指甲不覺掐入掌心,閉目不忍,開口喚來了徐晉:“午間宴飲上麵的斷腸草,到底是如何回事,你們可都查清楚了?”
徐晉聞言,曉得是讓他實話實說的意義,遂道:“皇上不知,這小宮女一來冇那麼大本領搞到斷腸草這類劇毒,二來冇來由傷害皇後孃娘。她在掖庭獄被酷刑鞭撻,成果為求自保供出了幕後主使,竟然是……”
我走到蕭琰辦公的大案前,責令那小公公磨墨鋪紙,他都不敢違逆。待到筆墨具全,我略加思考,提筆寫了一道旨意。
我心口一陣收縮,腦中驀地閃過一個炸雷。瀲晴確因我而死,他如許說,莫非思疑我了?
他公然不敢動,我瞧他麵熟,隻怕是剋日才汲引到這裡當差的。難為他剛來就曉得“朝露公主故居”這六個字的短長,想來平日蕭琰在這清陽宮,記念她的日子很多呢。
徐晉點頭,道:“這東西在那賤蹄子腳邊發明,當真無從狡賴。”
他卻慘笑一下,模樣令民氣酸不已。我恍忽記得,當日朝露公主離世,他亦是如此痛悔。
我隨蕭琰回了清陽宮,因為宮中方纔死了公主,殿前吊掛的燈籠也換成了紅色,讓人看著格外刺心。走入殿中,也莫名生出蕭瑟之感。蕭琰眼神一虛,已有些迷離,竟快步走入一間偏殿,朝著虛空悄悄喚了一聲:“阿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