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21[第1頁/共8頁]

阿殷與他目光一觸，便忙挪開，內心竟自突突而跳——高元驍的眼神有點熟諳，那還是宿世瓊枝將她捆入高相府的時候，她從昏倒中展開眼，就見高元驍這般居高臨下的盯著她，薄醉後的眼神裡儘是侵犯的意味。若非她當時疾言厲色的喝止，還不曉得高元驍會做甚麼。

遠處同定王含混告彆的聲音此起彼伏，高元驍和阿殷昏了腦筋打鬥，此時卻也不敢叫人發覺，丟了定王的臉麵，因而各自噤聲。

他是定王最倚重的幫手，也是疆場上曆練出來的，這一聲低斥當即叫高元驍停止。

是夜在虎關歇了一宿，定王同夏青連夜議事，阿殷在內裡守著無事，便聽夏錚講關於南郡的故事。次日淩晨告彆，夏青卻將一道火漆封住的信遞給她，叫她歸去交給陶靖。

席上已是序幕，定王巋然不動，隻向常荀表示。

“我……”高元驍開口，卻不曉得如何表述才更合適。他在右衛軍擔負統領之職，轄製底下的侍衛們，多是靠威壓，言辭上不太善於。此時對著時候惦記的美人，宿世此生積累著的言辭狼籍湧入腦海，有慚愧有傾慕，更叫他不知從何提及，心境翻滾之下，忍不住去抓阿殷的手臂，道出最直接的動機，“我想娶你！”

“你能長進，便不算我都督府委曲人才。”定王回顧，毫不粉飾的打量她。

一個要捉，一個要躲，高元驍不肯放她走，緊緊膠葛，阿殷也被惹得惱了。

阿殷垂垂遠去了，高元驍卻還直挺挺跪在那邊。

前塵舊事飛速掠過心頭，他記得她當時擺脫繩索束縛後對他的嫌惡，亦服膺徹夜她話語中的驕易。他彷彿總在挑選她討厭的體例去靠近，莽撞又打動，連疇前的心結都未解開，便又添一層寒冰。

阿殷回到家中，正巧陶靖也剛從府衙返來。

這比試工夫的背後藏著甚麼，定王幾近能立時猜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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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職向高司馬就教工夫，卻忘了殿下正在設席待客，是卑職考慮不周，請殿降落罪。”

高元驍如有悔意，阿殷卻偏頭負氣。

定王收回目光，緩緩道：“還在跟高元驍置氣？”

常荀本日留了分寸，此時也不過四分醉罷了，搖搖擺晃的出了客堂，循著侍衛所指疇昔，就見水邊樹影深濃，兩人拳來腳往，打得正酣。高元驍的技藝疾勁，出招略微魯莽，不似平常章法井然，阿殷倒是復甦的，隻不知為何丟了平常的機警，反倒跟高元驍爭鋒相對，半步不讓，那身形如脫兔靈動，竟有倒逼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