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27[第1頁/共5頁]

冇了疇前的畏敬，聽定王講起舊時趣事，阿殷眼中便現出慧黠的笑意，“原覺得隋小將軍自幼便是鐵膽傲骨，不輸男兒，本來另有過哭鼻子的時候。”她瞧著嘴唇懶懶的笑，回想那位傳奇女將的身姿，實在有些不成置信。

阿殷在外頭值守時披了件貂裘，此時穿戴炎熱，便將其搭在門口衣架上，隻著侍衛慣用的圓領袍。這套客房表裡共有四間，最裡頭是盥洗寢臥之處，外頭狀若書房，有幾案桌椅，議事閒談皆可。

深夜裡萬籟俱寂，馮遠道先前已送了燭火出去，此時滿屋皆是昏黃的光暈。

類似的影象驀地在腦海閃現，定王唇邊笑意凝固，隻感覺這景象熟諳極了。但是要細想，兩人瞭解以來卻從未有過如許的時候，隻除了……對，阿誰曾困擾過他的夢境。夢裡的美人度量梅花，縱馬渡水而來，氣韻幾近與她分毫不差。

是了，即便是那些荒唐的夢境裡，阿誰美人也比她年長很多，風韻神采都比十五歲的少女更加奪目。夢境縹緲荒唐，無據無由，貳心底生出的幻像，她又怎會得知？

真的冇有見過？定王皺眉。

深雪封路，外頭連過路的客商都不見半個，冷風的吼怒被隔斷在窗扇以外，這炭盆中間，倒是暖氣逼人，隻要沸水作響。

阿殷取了銅壺，上頭幫手稍稍發燙，她將熱水注入母壺中，又疇昔舀些冰冷的水過來，兌在一處。劈麵的定王已然舉起酒罈，將冷冽的酒注入子壺，而後遞給她。

“以是我將來，也會比目下更短長吧。”阿殷伏案低笑，舉樽飲儘。

“疇前並冇見過。”她借力之下，幾近是整小我靠在了定王的手臂上，語氣倒是篤定的――這半年察看，她確信定王並不記得那些事情，那麼兩人天然是冇見過的。

溫熱的水將酒燙熱，垂垂便有暗香散逸。阿殷取酒給定王滿上，雙手遞疇昔，“殿下。”

但是那也隻是幾麵之緣罷了，她曉得他是定王，他卻連她的名字都一定曉得。

定王食指落在杯底，以指腹穩穩挑住，像是成心避開阿殷的手指。待得阿殷放手時，他指腹用力一旋，酒杯劃出弧度，穩穩落入他五指之間，隨即送入唇邊，沉默飲儘。

阿殷茫然昂首，“殿下？”

他甚少有如許夷易的時候，阿殷報命斟滿，又為定王斟了酒，舉樽道：“卑職這半年多蒙殿下照拂，本日借花獻佛，先謝殿下一杯。”言畢將酒飲了，隻覺其入口綿潤，不像疇前宴上喝過的那般辛辣刺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