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3[第2頁/共8頁]

“王妃怕是曲解了。”阿殷氣怒之下縱不能厲聲辯駁，聲音卻也冷硬起來，脊背筆挺，麵上殊無懼意——

裡頭壽安公主瞧著阿殷漸遠，才擱下茶杯，笑道：“臨陽竟就如許放她走了？這可不像你。”

“謝常司馬指導。”阿殷拱手，跟著馮遠道出了議事廳，才問道：“右副衛帥是甚麼？”

這一聲斥責堵住了阿殷統統的話語，雖則不滿，到底上首既身份高貴又是長輩，說多了她也虧損，便隻行個禮，退出去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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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步上石階進入亭中，見定王坐在一方矮凳上，因為雙腿苗條，此時便是交疊盤著，隻剩矗立的背影沐浴在陽光下。她的左邊是個木桶，裡頭放著淨水，空空蕩蕩的不見其他，右邊則是一方矮凳和垂釣的器具。

因而阿殷靜坐了兩炷香的工夫，纔算是釣到另一條。

來不及沉思，阿殷提線，公然揪出條活蹦亂跳的鯽魚。

現在草木凋敝，唯有春光初生，走至一處水池邊，阿殷以手遮陽望疇昔，就見定王端坐在池邊的亭下，似在垂釣。

壽安公主也道：“王妃說的對，府裡唯你獨尊，要殺要剮，全憑你裁處。他陶靖算得甚麼，更彆說讓這寒微的庶女猖獗。”

到得初六淩晨，阿殷早早就起來洗漱結束，卸下金釵脂粉，隻拿玉冠將頭髮束起，穿了套明練利落的勁裝，往定王府上去。

“垂釣。”定王總算是轉過甚來，抬起端倪將她看了眼，“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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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定王也不轉頭，“過來。”

這麼一說，代王妃倒是非常心動，倒不是為了磋磨阿殷，而是為了這宮裡的照顧。

這會兒拿出那乾勁，往那矮凳上一坐，便是巋然不動。

這寺裡每年春節做法會，都要堆一座燭塔，底下約有丈許周遭，以兩寸長的特製佛燭層層堆疊而上，約有兩丈之高。這佛燭燃燒得慢，淩晨和尚們一一撲滅，至晚方熄。因其外型精彩，頂上有個鍍金的佛像，凡是到寺裡的人，都要來這邊拜拜。

定王公然犒賞她垂釣的功績，不止給了魚，順帶讓她隨便嚐嚐桌上其他菜色。阿殷前晌才聽了老先生嘮叨，此時不敢與定王對坐用飯，死活站著吃完了。不過這府裡的飯菜倒是很適口的，阿殷喜好那一道燒茄子，厚著臉皮多吃了些。

代王妃有點不測，遊移半晌，意有推拒，“這事還得王爺點頭，何況府中滕妾本就很多，你那位郡馬那裡肯。”

——自從在前去北庭的堆棧中看到定王酒後扶著阿殷回屋，馮遠道每回說到“看重”，總還是有些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