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8[第1頁/共8頁]

他能聽到本身的心跳，咚咚的響著，像是要胸出胸腔。

“我可傳聞了，你這兒有個女婢衛，叫她來陪我。”

公然話精動靜也通達，定王扶額，“好。”旋即命人將正在看管薛姬的阿殷調來，令她到屏風後陪坐，並添了副碗盞果菜。

“當年崔忱戰死的時候，我曾連著三晚坐在墨城的城牆，單獨喝光十個酒囊。”他比了比，像是要哄阿殷似的，“這麼大。”

薛姬的琵琶乃是百裡春一絕，能在鳳翔城奪得頭籌，放在都城也是極超卓的。加上她本就生得極美，異域風情又與都城常見的樂姬分歧，廳外吹入的東風撫動她髮絲，垂順的裙兒隨風擺動，勾畫出腿腳表麵。

永安王見他無動於衷，便提示道：“定王兄，嘉德似是有事。”

廳上無聲無息，各自酌酒聽曲，彈奏既罷，永安王率先開口獎飾，“果然彈得極好！”

“我一小我悶！”嘉德公主立時揪住了他的衣袖，抬頭眨巴眼睛，“定王兄能不能安排人陪我說話？”

她這聲音實在不小，定王即便成心忽視，底下的幾人卻也能聽到。

定王在夢裡，還是是坐著觀景的，看她們音容漸而清楚漸而恍惚，驀地冒出個動機來。

宴席一向持續到後晌，太子和代王等人才含醉拜彆。

“也不算借酒澆愁，隻是看徹夜月色甚好，平常極少在這郊野居住，以是順手提了袋酒，算是散心。”阿殷苦笑了下，“家事煩瑣，方纔入迷，叫殿下見笑。”

“隻是可巧遇見，便帶了過來。”定王緩聲，“她原是鳳翔城百裡春的人，名叫薛姬，是個東襄人。”

還是白日裡的場景，阿殷和嘉德各自縱馬在青青田野中歡笑，乃至夢境當中，看得能比白日裡更加清楚――頓時的美人身姿矗立娟秀，苗條的腿緊貼馬腹，秀足踩在馬鐙上，顫栗韁繩沿溪而行。中間嘉德公主斷續收回笑聲，追逐阿殷的馬。夢境垂垂又恍惚起來，一時是白日的清溪綠原，一時又像是滿坡的桃花。

她這般不幸兮兮的撒嬌，定王不能像對彆人那般冷臉，又冇法軟語哄著，便有些生硬的站在那兒。

宿世阿殷見著嘉德公主的時候，她已經是個十六歲的大女人，連駙馬都選好了，待嫁之人，氣度稍見沉寂。此時的她卻隻十四歲，恰是天真爛漫的時候。且她自幼玉雪敬愛，又心機工緻會哄著永初帝，這些年格外受寵嬖，天之驕女，便格外大膽率性些。那雙水眸靈動調皮，將阿殷高低打量著，左頰旋出個酒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