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第4頁/共7頁]
“隻說可否。”定王麵露不悅,將阿殷往懷中拉近,隨即奪過荷包,“她走不到那麼遠。”
適應暗中後目力稍增,此時能看到她臉上的懊喪與不安。
黃金的力量明顯賽過千言萬語,那婦人的滿口推讓頃刻無影無蹤,跟男人對視一眼,冷靜退到了前麵。那男人往前半步,略顯陰鷙的目光打量著定王,這麼一側身,阿殷才瞧見他頸側有道兩寸長的傷疤,觸目驚心。
阿殷未曾有過跟人借宿的經曆,隻跟在定王身後,看他對付。
阿殷哪敢奪了定王的被窩,當即道:“不可,殿……我坐著就好了。”
屋門吱呀關上,阿殷纔要開口,定王卻俄然伸臂將她抱入懷中。
阿殷這一起學到的東西實在很多,聽過關於周綱凶悍、銅瓦山固若金湯的諸多傳聞,此時遠瞭望疇昔,落日之下,也隻見其山嵐浮動,雲影變幻。
“我……”阿殷剛纔感念著老丈的熱情,卻未曾考慮這個題目,一時語塞,“我……”
“過路的行客,途中遇見匪賊逃命到這裡,想借宿一晚。”定王換了身淺顯的青布衣衫,言語中冇有平常的冷肅威儀,倒透著倦怠。
自那晚深夜滋擾老丈,被殷勤善待後,阿殷還是頭一回遇見這般難纏的人家。
殺神之名傳遍都城,大家對他敬而遠之,他也冷靜受了這名聲,除了跟常荀偶爾打趣外,幾近不會與誰靠近。阿殷當了這麼久的侍衛,更未曾見過他對誰有過和顏悅色之態——除了他好友的孩子崔如鬆。
那老丈便也不再打攪小伉儷倆,端著油燈出去了。
定王本想拍拍阿殷的肩膀以示安撫,但是孤男寡女,這般行動彷彿不當。可若不安撫兩句,她恐怕還會懊喪下去。定王隻好抱臂在胸,道:“我隻是感覺,你既有長進之心,便該多加曆練。如果臨時做不到,便量力而為,不必強求。”
到底隻是個十五歲的少女,又不像隋鐵衣那般打小就在軍中曆練打磨,冒然跟個男人同宿,又是同榻獨處,內心難以接管也是天然的。
定王本來闔上的眼睛緩緩展開,黑暗中看向劈麵的表麵,她離他不過數尺之遙。
大朝晨的喝雞湯委實油膩了些,她謝過婆婆美意,將一碗雞肉和雞湯全送給了孩童,叫那孩子喜笑容開。
“我排行第五,”定王見她確切是侷促,便道:“行軍在外,風餐露宿是常事,這裡能遮風擋雨,已是很好的。”他靠著窗坐穩了,見阿殷還欲推讓,便擺出了王爺的姿勢,“纔來幾天就想方命?彆叫老丈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