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7[第3頁/共6頁]

彷彿渾身怠倦，老天子竭力規複了平常威儀態度，轉至禦案後端但是坐。

太子隻感覺額間盜汗涔涔，半點都不敢昂首，隻哀聲道：“兒臣不知犯了何錯，還請父皇明示。”

“東襄戰事愈發艱钜。”他坐在禦案前麵，緩緩開口，“檀城守將陳博棄城而逃，檀城已落入敵手。”

他強壓心境，寂然道：“此事兒臣自會措置，陶殷是季先生外孫女，此事毫不會變動。”

“棄城而逃？”太子滿麵驚詫，抬手將唇邊礙事的血跡擦掉，“不成能，不成能……”

永初帝說罷，便拂袖分開。

永初帝經了一夜歌樂，酒意上頭，方纔又起火氣，神思稍見倦怠。趁其間隙扶著桌案冇坐半晌，聞聲定王的聲音，便抬起眼皮。

太子驚詫昂首，看到永初帝麵上大怒垂垂化為冰冷，看他的眼神中，滿是絕望。

太子恐怕永初帝大怒之下嚴懲，當即叩首道：“父皇，父皇明察！兒臣總有天大的膽量，也不敢在這緊急關頭賣官鬻爵！泰州戰事多麼要緊，兒臣如何能夠做這類蠢事。若梁紹庸碌，未能攔住東襄，豈不是擺盪江山？兒臣就算無能，也不至於昏聵至此！求父皇明察！此事，必然是有人誣告！”

“當初你保舉陳博時，是如何說的！朕念你是東宮太子，成心保護，可你保舉的是個甚麼東西！乾才！叛徒！”永初帝肝火中燒，看到太子那副戰戰兢兢的模樣，更覺礙眼，大怒之下也無顧忌，疇昔一腳踢在太子肩窩，幾近將他踢翻。

透明的燭火將金磚照得愈發烏黑沉悶，定王走至禦前，屈膝持重施禮。

“戰報寫的明顯白白！救兵將至，他卻害怕城外數萬雄師，棄城逃脫！朕用的都是甚麼蠢材！蠢材！”永初帝怒不成遏，雙目幾近是赤紅，“檀城一失，泰州便是流派大開！朕給陳博的軍令是死守，他卻敢棄城逃脫！”

“在此之前，朕另有件事想問你。”永初帝端倪稍稍和緩，“將隋麗華給你做正妃天然不當，但你的府中，卻也不能缺了正妃。最適合的高晟之女已給了玄夷，你如何籌算？”

定王當即道：“謝父皇！兒臣此去，一決計回檀城，築牢邊防。”

太子猝不及防，被那奏摺擊到唇邊，立時感覺口中有血腥氣伸展。

“兒臣自知識人不明，願自請往泰州督戰，還請父皇恩準！”太子倉促之下無計可施，隻能尋出如許的由頭――即使他自入東宮後便養尊處優，除了少數幾次往繁華斑斕之地巡查外，幾近從未去過北地，更未打仗過任何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