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7[第3頁/共4頁]
他比阿殷高了大半個頭,瞧著附近無人,不自發便將手搭在阿殷肩頭。
“能活著,何必尋死?她活著上另有牽掛的人。”
“即便那些不愛惜性命的死士,也能有牽掛,更何況她。邱四娘在那座茶館裡藏身已稀有年,再冷的心也該對此中的人生出些豪情。”定王俄然靠近些許,對上她雙眼,含笑低聲道:“冇傳聞過嗎,炊火和順,最磨民氣誌。”
定王如何想都感覺不對勁。
那日若非阿殷及時趕到,他怕已死於劍下。屆時永初帝大怒徹查,何嘗不會牽涉出幕後教唆之人。
邱四孃的眼睛眯開條縫,卻似害怕敞亮光芒,立時又闔眼。直到常荀走至跟前,她才抬起眼皮,雙瞳茫然,卻沙啞的叫了聲“水”。
定王側頭聽她胡扯,唇邊垂垂浮起笑意——“定王府這麼多人,他們為何就捉你?”
與此同時,那位易容假扮阿殷的年青女子也被定王派出的右衛和永初帝調撥的人手捉回了都城,帶入王府。
他也曾有過這猜想,卻很快否了。做了二十餘年的兄弟,東宮太子是個甚麼脾氣,定王內心也稀有。幼時太子確切仗著身份逼迫,這些年兄弟間也是豪情淡薄,太子心胸嫉恨,會同中宮皇後誹謗永初帝跟他的豪情,這些事情定王也清楚。但是以太子的庸碌和求賢德仁善之名的心機,即使想把他踩下去,卻也不至於動刺殺的動機——
阿殷排闥出來時,邱四娘正縮在一張短榻上,嘴脣乾裂麵龐慘白,神智已然昏倒,卻在聞聲動靜時身子微動。
出了吟香屋,定王當即派常荀去那歌坊抓人,回身見阿殷麵色不對,問道:“如何?”
常荀立定,取過一碗淨水,拿瓷勺餵了些許,卻不肯多給,拿水來換答案。
林下風來,光影隨之班駁動搖,定王低頭吻在阿殷唇上。
即便太子能夠受人勾引,以孟皇後的性子,也毫不會準他出此下策。
半個月以後,常荀總算拿到了封倫親筆寫下的招認手劄,說他是受太子教唆,打通劍門刺殺定王。手劄當中,將太子如何叮嚀、他與劍門如何聯絡都寫得清清楚楚,除了流言和刺殺之事外,那日鳳凰台上冒充阿殷將高妘推下斜坡的,也是他買了劍門中人,喬裝誣告。
“瞎揣摩甚麼!”定王發笑,拉過阿殷的手,才發覺袖下指尖發涼,不由微怔,“真如許想?”
他雖出身世家,卻自幼不受拘束,少年時將各處遊曆過來,三教九流都有打仗。雖是錦衣玉食身份高貴之人,做這等服侍人的活兒卻也不笨拙,加上語聲暖和循循善誘,竟從邱四娘口中套出很多話來,卻冇有太大的用處——這邱四娘明顯不是甚麼關頭人物,漫衍流言這等事雖交給了她,刺殛斃命卻非她所能打仗。況她雖畢竟殘存明智,能熬則熬,很多話便語焉不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