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5[第1頁/共4頁]

常茂旋即連連見禮，似是賠罪，又像伸謝，恭送定王分開，便又回廳中主持宴席。

阿殷立足，隔水望向那邊，忽聽背麵有極輕的腳步聲傳來，她稍稍側頭，便見有個窈窕的身影垂垂靠近。

那身影似是有些熟諳……她再瞧了半晌，驀地想起一人，不由驚奇。

世人領命自去籌辦，定王攬著阿殷回院，道：“高元驍倒是誠懇了很多。”

高元驍抬手，正要指明方向，忽見不遠處的洞門外，定王跟常荀、監軍等人並肩走來，便就勢施禮問候。

比起小棧的殘破和涼城的亂象，西洲尚未被東襄敵軍侵襲，這鳳翔城內的繁華如舊。不提街上商店的熱烈，單單是寓內用物之景色，也未曾比疇前稍減分毫――北庭和泰州戰事吃緊，西洲的將領兵士及囤積的糧草被征用很多，這座專供來往達官朱紫居住的府邸卻彷彿半點未受影響似的。

按定王的打算，本日原該出發往西洲去的，不知是否遲誤了。

這府邸因是接待客人所用，便不分表裡院，隻將全部府邸以假山遊廊分開，錯落安插了很多院落。阿殷和定王所居住的天然是上等處所，踏出院門便是個花圃，右邊遊廊通向常荀的居處，左邊倒是亭台池閣，一灣清溪從院旁繞過，循著溪水走一陣，是個不小的荷塘。水邊建起雕梁畫棟，此時燈火透明，絲竹依約。

“隋女人？”阿殷回身瞧她一眼，驚奇之色毫不粉飾，“冇想到會在這裡碰到。”

常荀進院時滿麵肝火，一腳踢開屋門，便重重甩上。院中仆婦知他是刺史的親弟弟、定王的司馬，哪敢怠慢，瞧見這景象，頓時嚇得不敢言語，麵麵相覷，不敢上前。

阿殷便點點頭，“高將軍免禮。那些營帳是？”

高元驍本來正在那邊給幾位麾下小頭子分撥事情，恰好都叮嚀完了，便叫他們拜彆，卻朝阿殷拱手施禮，神情端方寂然，“末將拜見王妃。”他穿戴嚴實的鎧甲盔帽，大略是疆場曆練，比疇前在都城時慎重了很多。

更何況，這鬨出動靜的，還是向來八麵小巧的常荀？

從涼城往西洲鳳翔，縱馬奔馳，不過兩日便到。

那邊徹夜本來算個是小小的慶功之宴，有定王和常茂坐鎮，怎會起爭論？

沐浴後穿好外袍，見外頭燈盞昏黃，月明中天，遂裹了披風，出去夜遊散心。

定王精力奕奕，見阿殷神采規複如常，便不再擔擱，叫人籌辦，半個時候後出發往西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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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既到此處，腿上的傷勢也不似最後可怖，便召了郎中細心看過，重新包紮。而後尋個半人高的混堂，將傷處墊高，躺在此中沐浴。數日來的疲累在熱水中緩緩遣散，本來打結般的思路也彷彿清楚了很多，她細心咀嚼定王那晚的言談，愈來愈感覺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