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6[第1頁/共6頁]

仆婦拿來潔淨的櫛巾衣衫，說這是府中專拿來待客所用，都是新的。

那守城的小將不肯敗退，大聲喊著“緝捕魏國定王有重賞。”殘存的軍士彎弓，箭支如雨射來。

溫熱的水讓渾身每一處都伸展，也令方纔緊繃的神經鬆弛了很多。阿殷閉上眼睛，臨時將城牆上那一幕揮出腦海，捧了水澆在身上，隻覺舒暢非常。昏然當中，才覺出“安居”二字有多麼首要，不止於她，也於那些逃亡逃命的百姓。

“棄城而逃是重罪，父皇命令嚴懲，但是各處都未發明陳博的蹤跡。嶽父可知他的下落？”

“那裡冒撞？女兒雖不能領軍兵戈，卻也有很多可做的事情。”

東襄軍隊頃刻亂作一團，敗逃四竄。

二十餘名暗藏的侍衛都是定王府中精銳，技藝出眾以外，最善掩蔽行跡，悄無聲氣的行事。

一裡外無聲暗藏的軍士立時如離弦之箭竄出，奔騰而來。

直到次今後晌，阿殷纔算是逮到機遇，同陶靖伶仃說話。

先前拚殺時，一心隻護在定王身邊，是以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彎刀直取敵方關鍵，或死或傷，她都未曾多留意。現在敵軍如潮敗退，魏軍追殺直往檀城深處，這城牆上垂垂溫馨下來，她看著熊熊火光下的染血衣衿，指尖微微顫抖起來。

氛圍一時呆滯，半晌，定王才冷聲道：“拿下檀城後持續西進，需求活捉陳博！”

那陳博本就不是果斷勇武之人，那等窘境中，會被對方遊說投奔疇昔，也不算過分不測。

“王妃——”蔡高也是一樣的疲累，讓四名侍衛留意四周動靜，單膝跪在阿殷跟前，“城已破了，徐耿必然逃竄。這裡臨時無礙，歇上半晌，等定王殿下拿下衙署以後，便可入內安息。”

這動靜定王倒不清楚。

東側的震天號令動搖這邊衛軍的心神，賣力保衛北門的小將登樓瞭望，凝神待敵。卻未料暗夜中有人幽靈般靠近城門，猝不及防的建議守勢，在守軍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翻開城門。

阿殷貼在定王胸膛，低聲咕噥“快睡。”

經兩日修整後，十五那日的醜時，定王趁著深濃夜色，東襄西側的救兵甜睡之際，揮兵攻城。

陶靖舉筷細嚼，瞧著女兒戎裝打扮，沉毅的臉上畢竟暴露溫和，“戰事凶惡，如何又冒撞跟過來了？”

“殿下請。”陶靖拱手相隨，阿殷也收回目光，噙著笑跟疇昔。

熊熊火把當然能將近處照得亮如白天，也難瞧見遠處如墨夜色中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