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過往[第3頁/共4頁]

采月冇有死。

第二年，北疆劇變，傅深前後經曆喪親之痛，孝服未除，就被朝廷諸公推上了疆場。

一壺烈酒，燒的貳心口微微發燙。

更冇人曉得，那兩個必死無疑的人，竟然隱姓埋名地餬口在一座邊疆小鎮裡，七年以後，還能再度與當年的拯救仇人相遇。

貳表情龐大，難以製止地想起舊事，又自我安撫既然已經一刀兩斷，那就有恩報恩，兩不相欠。

“那隻是個寺人，”嚴宵寒單手實在不便，乾脆放棄不管了，右手擱在膝頭，安靜地問，“值得你脫手相救嗎？”

這麼多年來，他變了很多，被世事磋磨過，被運氣玩弄過，早已不是當年行事全憑一腔熱血的大少爺。趕鴨子上架的兵馬生涯使他快速丟棄了最無用的老練和率性，另有不需求的敏感。

傅深單手執杯，與他悄悄一碰，輕嗤道：“少自作多情，來歲誰還想跟你一起看雪？你不如許個願，若我不幸戰死，死前最後一件事是諒解你。”

可傅深撫心自問，他真的坦開闊蕩地放下了嗎？

傅深實在找不出說話來評價嚴宵寒這缺心眼兒的混賬，心臟像被人捶了一下，快如擂鼓，又酸又疼，恨不得一夜飛度關山，回京暴打他一頓，讓他今後再也不敢裝大尾巴狼。

這一出金蟬脫殼是誰的手筆，已經不消再猜了。嚴宵寒把人抓歸去後，或許還冇來得及上報，金雲峰就已在獄中他殺身亡。人都死了，蓋棺定論，采月和那小兒便無關緊急，是死是活冇甚麼所謂了。依飛龍衛斬草除根的行事體例，八成是一杯毒酒了事。他便藉此機遇以迷藥替代□□，將二人假作屍身運出城外，放他們逃出世天。

他仍然冇有好臉，眼裡卻不再儘是不信賴。當然，也能夠是壓在他身上的國恨家仇太多，傅深已經冇力量計算疇昔那點連雞毛蒜皮都算不上的小事了。

趕儘撲滅。

那一下必將用了極大的力量，還要假裝失手，敵手腕的承擔不成謂不重。傅深留意察看，下半場時，嚴宵寒公然換成了左手持杆，握馬韁的右手彷彿不太敢用力。

湖上風聲哭泣，雪花紛繁揚揚，蒼穹如同一個填不滿的龐大浮泛。

嚴宵寒道：“明日雄師開赴，你我二人好歹瞭解一場，為你餞行，情願賞光嗎？”

至於他為甚麼俄然大發善心，固然聽起來像是自作多情，但傅深找不出彆的來由能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