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還酹千古(一)[第1頁/共2頁]
江後腳步微頓,斯須,“是又如何。”
“洪清遠的死真是太皇太後教唆的?”
在宮裡是不準隨便燃燒燭的,以免引發宮殿失火,但全宮高低均默許了她的行動,畢竟要熬過漫冗長夜,必必要給本身找點事情做。過了一會兒,她從呆愣中回神,用凍僵的手笨拙地點著火摺子,將一簇小小的暖和,援引到燭芯上,謹慎地托在掌中。日複一日的場景已經反覆了一個多月。
江後眉頭微蹙了下,彷彿不想觸碰這個話題,隻簡樸的兩個字,“不必。”上官凝不明白她的意義,是不必禁止,還是來不及禁止,但見她神采微乏,引袖遮額,掩住了那絲疲態,“哀家累了,你也早些歇息。”站起家來,緩緩往閣房走去,上官凝不甘心腸追起來,“內裡的傳言都是真的嗎?”
“為甚麼還要對峙?”江後淡淡地,問。
她恍然似的回過神,喃喃著,“本來冇有歸去。”目光觸到地上的銀光,又沿著宮牆望到天上,又回到月圓了。那又如何呢?不過又是一段殘破的開端。他們從月圓中來,又從月缺中走,向來都無牽無掛,瀟蕭灑灑,隻剩下她。已經風俗了的,再去風俗就好,不去想便不會痛。
上官凝冇想到她會回得如此乾脆,幼弟的蒙冤牽引她衝動地上前一步,“太皇太後草菅性命,又嫁禍彆人,不感覺心中有愧嗎?”
看著她臉上深陷的執迷,一絲不易發覺的歉疚從江後眉間隱現又隨浮光掠影消逝了去,“如果她十年二十年不返來呢?”
“明天長公主來求見,太皇太後為何不禁止燕王?”
光陰發展如梭。
但是當你不去想時,恰好有人要提到她。
江後沉默地看著她,彷彿在看另一個年青時候的本身。窗外的北風與迴廊漸趨膠著,窗棱閒逛的幅度彷彿在抵抗一場醞釀已久的驚風暴雨,暗中的戾氣隨時都能破窗出去。上官凝用手庇護動手中的蠟燭,側眼望向那人,她淡然的端倪定格在抖擻的窗影上,身後的那幅煙波浩渺的斑斕屏風,給人細水長流的安寧。她明白她內心的痛不會比她少,但那股如影隨形的沉著讓她望塵莫及。
“皇奶奶,三天後他們便要停止宗親大會,推舉新君,現在能禁止燕王的人隻要皇奶奶了,求皇奶奶出麵為燁兒討回公道。”白日李攸璿跪在殿外一聲聲哀告,她側躺在床上,麵朝裡始終冇有回過甚來,燕娘勸走長公主後,望了眼那始終沉寂的簾帳,歎了口氣,關了這屋子裡的門,留給她最想要的一室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