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卷382、死後（6更）[第1頁/共2頁]

天子含笑眨眨眼：“瞧，年氏也是皇貴妃呢。朕是皇考的兒子，皇考定下的端方，朕作為兒子天然也要順從。”

天子卻悄悄一眨眼：“是，朕已決定。”

皇後狠狠一震：“皇上！……莫非皇上已經決定，叫慧賢也與皇上身後同穴而眠？”

天子微微眯了眯眼，終是緩緩點頭：“……不管這後宮前麵有過多少孩子，朕心下最心疼，最在乎的還是我們的嫡子。以是――皇後，你儘可放心，便是為了嫡子的尊榮，他的額娘也毫不會被廢！”

天子輕歎一聲：“皇後就是皇後，每次說話便連朕都不好辯駁。這話皇後的確是張口即來，想來也是在心下早已預備好多年的了。”

身後與天子同眠，那一貫都是皇後纔有的資格啊！慧賢她憑甚麼？！

天子淡淡聳肩：“本來是皇後纔有資格與天子同葬，但是這回朕去拜見了泰陵啊……哦，皇後當時未能隨朕同去，這纔不曉得――那朕便奉告皇後吧，泰陵地下，皇考不但與嫡母貢獻憲皇後烏拉那拉氏同葬，身畔另有敦肅皇貴妃年氏同眠。”

皇後珠淚滾落：“……皇上，皇上！皇上也說了，郎世寧是西洋人，他的畫即使再寫實，但是他畢竟是個外臣。以是他給妾身們畫像的時候兒，那裡敢細心看妾身們？何況他是西洋人啊，就更不輕易辨識清楚妾身與慧賢邊幅之間的纖細不同。”

二卷382、身後（6更）

很久很久，皇後才沙啞著道：“……皇上，你聽，是誰在哭啊？是不是我們的永璉？哦不，應當是永琮吧……皇上，夜深了，我們的嫡子在哭啊。他是不是馳念皇上了？還是，要找妾身？”

“皇上！”皇後忍不住再度淚水崩落。

身後與天子同眠的資格，不但被慧賢搶走了，這又要再多出一個哲憫來！那她還是不是獨一無二的嫡妻元後？她在皇上心中，究竟還算是甚麼？！

皇上說哲憫是他的“第一個女人”……

她纔是獨一無二的嫡妻元後，那本該是她獨一無二的資格啊。

“但是慧賢不過是皇貴妃，並非皇後！”皇後嗓音已是沙啞。

天子說到此處，彷彿心對勁足地輕歎一聲：“皇後，朕叫你與慧賢存亡不離……你也該如願以償了吧？”

皇後心上又是重重一擊。

“也罷，朕便不究查這個了。你的畫像與慧賢幾近是孿生姐妹，你更親口跟朕求與慧賢不異的諡號……那麼朕便滿足了你的心願，你與慧賢便存亡不離！待得你百年以後，便是記念你們二人，朕亦會叫你們畫像同列；便在地下，也叫你們並肩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