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月郎星稀暗流湧[第1頁/共3頁]
煜煊清秀的麵龐緊蹙著,把愁緒與擔憂緊緊箍在眉眼間。這一夜過得極其冗長,她心中亦曉得,雖是月朗星稀,卻不知有多少風雨在帝都洛華官員的府院內湧動著。
墨凡停下飲了一口茶,冇有持續說下去,但下座的官員亦是瞭然。
到了長命宮中,宮人們已掌起了宮燈,油紙糊的大燈籠散出昏沉之氣,照在阮重苦衷重重的神情上透出莊嚴。
雖明黃鳳袍襯出了阮太後的雍容華貴,可年事另有五年方滿四十的她唇角、眉眼處的皺紋亦是突顯。淡薄的春光不透亮,她髮髻上的金玉珠釵泛著寶光把麵龐映托出了光芒。
阮重詫然,也僅是半晌,眸中蒼鷹般的光便重新堆積一處。
注:蘅蕪,花兩性,稀單性或中性,極少雌雄異株。阮愚隱之以是給阮太後易閨名為蘅蕪,是讚她雖為女兒身卻有男兒治國之才氣。
燭台下,阮太後微蹋的身影影擋去春日寒光,影怯燈孤,她失神的念著“蘅蕪”。她閨名本不是蘅蕪,隻因從小自知姿色平平、冇法以色動聽,便傾慕研讀詩書禮節,服膺賢人之言以端方本身言行,成了聞名帝都的才女。其父阮愚隱見她女子身卻心明朝政國事,在她嫁於兆洛王魏天佑那一日為她改名為蘅蕪,魏天佑也隻在結婚初喚過她“蘅蕪”。自從她做了王妃,又成了皇後,現在又尊為太後,這蘅蕪二字便再未有人喚過她。
長命宮中的荷花玉蘭尚未盛開,隻要綠瑩瑩的葉子在春日裡透著活力。阮太後心中暢快,心中感覺無花無果的初春也是極美的。阮太後所憩的鳳榻鄰近窗欞,水精簾層疊濾光,案幾上顯出道道雲霞。
先帝情義,至高皇權,阮太後難以衡量。隻得在任由阮重為阮家攬權的同時,又管束著他篡位的腳步。
勤政殿中,煜煊久久不能安寢,她隻穿戴明黃寢衣立於窗欞處,仰首透過鏤空扇窗看著掛在樹梢的冷月。若不是殿庭中掛著宮燈,這淺淡月光是照不亮黢黢黑夜的。
早有寺人在他進宮門前便大聲稟告了,守在寢殿門外的宮女為他掀起還未撤去的阻冬寒幕簾,寢殿內的宮人見他前來皆跪下施禮。他拂起袖袍嗬退一乾宮人,便自發坐於阮太後鳳榻一側,眸光若蒼鷹般看了一眼阮太後直言道:“小天子這一關是過了!現在這絆腳石便是立靈鳶為後的聖旨要如何頒下朝堂,令墨凡不加禁止!”
“······”
“你說皇上今兒是如何了?即位十五年,皇上可從未對大司馬如此大聲講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