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1頁/共5頁]

小六說：“公子您看，一陣老闆會派人在那張紅紙上寫上本日願以多少鐵錢兌換一個銅錢，這花樣就喚作開價。”

小六頓了頓，又解釋道：“至於這幾斤幾兩，那是黑話。和那紅紙上的‘本日金杏到貨’普通都是障眼法。畢竟這也是有違國朝律法的，誰也不敢太招搖，您說是不是？說幾斤幾兩就是指老闆願以多少個鐵錢兌一個銅錢，比如許三娘子口中的十四斤三兩就是一百四十三個鐵錢兌十個銅錢。他們炒賣客玩得大，動輒上萬的，以是非得較平常兌換為細。”

“你們蜀人也算是腦筋靈光了，甚麼處所都能想得出贏利的體例。怪不得人家常說，揚一益二。這益州城如此繁華，我看也端賴蜀人會追求。”

不一會兒幾樣果子點心並茶飯就熱騰騰的被呼喊著端了上來。

不過才辰時三刻（1），城中馳名的金杏酒樓裡就滿滿的滿是客人了，人聲鼎沸，熙熙攘攘，好不熱烈。

“公子有所不知，怪小子先頭冇說完。這些炒賣客疇前雖也常常夙起過來看開價，但卻從冇有像近一兩月裡來得這麼多這麼勤。這都滿是因為這小娘子。您彆看她小小年紀，又是女兒家，可說來也是這益州城裡的一大奇事，她接連提早預言了五六次這銅鐵錢的開價，竟無一次出錯！您說這炒賣客們是不是要奉她為上賓？不過也有這不平氣的，您看剛出聲的高老五，另有那邊坐著的袁大鬍子、張舉人今次就落了重注和許三娘子反著做。”

這時有一老丈推著小車入內，內裡都是蒸騰著熱氣的小碟子。

“呦，公子，我可冇這麼說，這但是您火眼金睛看出來的。”小六奸刁的眨了眨眼睛。

鹹德二年，秋，益州。

這公子也不急著吃，先問小六，“這金杏酒樓是常日裡買賣都這般好？還是本日有甚麼特彆的原因？我見便是中都城中的大酒樓也不會這麼早就客似雲來。”

公子一挑眉，“哦，你如何曉得？”

“歸正小子我是對這許三娘子佩服得緊，我聽街頭打小人的王媽媽說，這許三娘子一準是遇了甚麼菩薩神仙，傳授了甚麼神通，不然如何會連續五六次都說準了呢？”

這公子也佯作活力，笑道，“你這大伯，問你話答就是了，扯那麼多做甚麼，就算我是外埠人，又和這金杏酒樓的買賣有甚麼乾係？”

幾小我你一句我一句的，眼看就要吵起來了。

兩人正說著話，俄然人群裡一陣騷動，本來擠得水泄不通的大廳裡竟然主動自發的讓出一個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