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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繼光跟著嚴峻起來：“叔大明示。”

“未比武，不成比。此賊大局韜略勝在一個‘詭’字，自是謀才。隻是兩軍正麵交兵，看的是統兵的帥才，不知此賊如何。”

“叔大還是明示吧……”戚繼光做出一副蒼茫的神采。

戚繼光不假思考道：“這個曉得，楊參議的家人，我受楊參議之托，一向有照顧。他為何進京？還冇到會試的時候啊！”

戚繼光沉默點頭：“此賊實在分歧於汪直徐海，膽小心細，一日以內取杭州，又退回東海，難覓其蹤。設狡計遣眾賊沿寧波、台州殘虐，誘使杭州空虛，主力乘機奪城，一蹴而就。如果與蒙古名將比武，我軍必會防這一手，怎料賊寇竟有如此用兵之人，防不堪防啊……”

張居正不假思考問道：“不要坦白，元敬另有多少私財可貢？”

“哎……怕就怕你自作聰明！”張居正這才捶胸道，“得知此事，為何不上報朝廷？”

他說著掃視四壁，沉聲道：“自是楊長帆無疑……”

“不傳出去就包得住麼？”張居正斥道，“現在楊家人已搶先揭露，楊長帆家人掌在嚴黨手中，不是要他們如何供便如何供？說你通同楊長帆，不過是半句話的事！”

戚繼光點頭。

“不必然是交兵敵手，有冇有合作過的將領，曾大大出乎元敬的預感，能博得元敬先前的評價。”

“看來元敬真的是忙於軍務，眼皮底下紹興的事反而不曉得。”張居正閒逛著酒杯道，“紹興梁知府進京你可曉得？”

“也都是內閣透出來的動靜，一定千真萬確。”張居正抬高聲音道，“此番杭州遭劫，並非汪直之意，亦無毛海峰之功，壞就壞在賊首汪東城狡計多端，用兵暴虐。”

“叔大之恩，長生難忘！”

嚴政之下，倭亂大有停歇之勢，怎奈朱紈之嚴，實在惹到了閩浙官民的好處，他們是但願私運的，閩浙大戶遂聯絡朝中之人，不管嚴黨還是何黨，十足著力，活活將朱紈劾死。

戚繼光苦不堪言：“東南是有油水不假，但倭寇殘暴更不假，多的我一文也不能取了，兵士們也要活啊！”

但他不能也不敢猜出來，萬不能。

“合計白銀……不敷千兩。”

“元敬言重，危難之時，總要有一心為國的將領在，不能讓他們都扳倒了。”

“元敬，我以你為摯交，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如此看來，元敬待我不過爾爾，我何必呢？”張居正麵色一沉，就此起家作揖：“恕我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