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實情[第2頁/共3頁]

沈碧秋打斷了他的話：“無妨。你每日在旁看著你兄長用藥便是。”他又拱了拱手，“統統便遵循先生叮嚀的做吧。”

他聽到自楊瓊的胸膛裡傳來心跳之聲，恍忽間，好似這人間最美好的聲音。“子修……子修……”他一聲又一聲呼喊著楊瓊的名字，喃喃道，“子修……你為甚麼會是楊真真和歐陽長雄的兒子……子修……楊真真與我仇深似海……我……”他抬開端來，眼中通紅，怔怔地看著昏倒不醒的楊瓊，一字一頓地說道，“國仇家恨，如何能忘？你與我，既是愛侶，亦是仇敵，是你我命該如此麼？”

沈碧秋道：“隻要皇宗子能安然生下腹中胎兒，何某天然讓先生父女團聚。”

他將手覆在楊瓊微微墳起的小腹上，臉上閃現出一絲怪誕的笑來：“我真的很想讓楊真真看看你現在的模樣。子修啊，你是她的愛子，她親身將你撫養長大，而我恰好要將她所保重的，都一一毀去。她的江山，她的兒子，她統統器重的統統……”沈碧秋握緊了拳，“僅僅是死如何夠呢？如何能了償她欠下的血債？子修，你說是不是？”

江尋冷哼了一聲，再未幾言，任由江不足推著他來到楊瓊的身邊。江尋的手指一搭到楊瓊的脈搏，便迭聲道：“牲口！真是牲口啊！”他睜著一雙暗淡無光的眼睛，嘲笑不止，“就算是婦人懷胎未滿三月，也不成等閒行房。他體內本就冇有胞宮，隻靠腹腔之上的一脈與胎兒相連，現在幾近血崩，幸而這胎兒命大，另有一線朝氣，不然胎死腹中，必然一屍兩命。”

折騰了兩個多時候，待楊瓊終究止了血，沈碧秋便命人先將江尋送了下去。江不足亦步亦趨地跟著沈碧秋轉到外堂，一邊低聲說道：“至公子，依江尋的為人，不成能如此等閒就範，部屬總有些擔憂，還請至公子謹慎為妙。”

江不足道：“我已經用了大還丹，本不該如此啊。”他轉頭看了看坐在輪椅之上的江尋，“家兄傳承了家父的全數絕學，在安胎保胎之術上，無人能出其右者。還請家兄來施針吧。”

舊事昏黃，當年各種不竭在沈碧秋腦海中翻滾著，他想起燕都城的點點滴滴，少年時的楊瓊天真爛漫，待他更是情深意重。隻是，昔日阿誰純粹天真的少年郎早已經一去不複返了，即便現在他用非常的手腕將楊瓊生生拽回到十餘年前的心智，卻還是不過是海市蜃樓，如同鏡中之花、水中之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