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歌謠[第2頁/共3頁]

非人的勞役永無停止，跟著山間隧道的垂垂完工，那些渤海人又號令何晏之諸人在石壁的間隙雕鏤斑紋。渤海人所供應的東西極其粗陋，但卻要求這些俘虜必須攀爬到石壁的頂端，雕鏤出各種繁複的圖案。那是一些陳腐的圖騰，何晏之每鑿一下，心中老是翻滾起難以言喻的情感，這些圖騰與他而言有一種親熱的熟諳感，彷彿曾經在夢境中呈現過，和一些悠遠而混亂的影象異化在一起，正一點一點喚醒著他的靈魂。

事發俄然，中間就是絕壁，目睹著此人便要墜入黢黑的深淵當中，世人頃刻都愣在了當場，何晏之卻飛身躍起，縱身去拉阿誰男人，可惜他的腳上鎖著鐵鏈，行動便遲緩了一步，隻抓住了那男人的腳踝，對方大半個身子已經懸在了崖壁之間。何晏之隻感覺腳踝處傳來撕心裂肺的劇痛，隻能咬著牙喊道：“快！大夥兒一起拖住他！”

君嘉樹在一旁道：“楊大哥，你如何了？”他伸手拉住何晏之的手，“楊大哥，你謹慎彆弄傷了手。”

何晏之的手一頓，胸口有些發悶，有那樣一刹時，他特彆想見沈碧秋，這一刻，他俄然明白了血脈相連的意義，他想問問沈碧秋，是否有過近似的影象，是否有過他現在的彷徨，是否丟失在回想和實際當中冇法自拔。

君嘉樹不解：“為何？”

何晏之想起沈碧秋曾經不止一次地向他提起過兩人的出身，他最後隻是衝突，跟著世事的推移，又垂垂開端有些半信半疑，但是，在他的內心深處卻一向冇法認同本身的出身。他在中原餬口了二十餘年，從未想過有一天本身竟然會有一半渤海人的血緣，他一向不肯認沈碧秋為兄，亦是因為他不肯承認本身是赫連勃勃和楊青青的兒子，那是兩個對他而言極其悠遠而漂渺的人物，彷彿是天上的星鬥，隻是隔著無儘的長空瞭望，卻冇法產生一絲感情的共鳴――那些血淚灌注的恩仇情仇，乃至家仇國恨，與他而言，都像是突如其來並且莫名其妙的桎梏，他從未獲得過愛，更冇法滋長出恨，獨一能做的，便是迴避。就像此時現在，貳心中所念所想的，仍然是想方設法逃離此地，完整斬斷與渤海的乾係。

君嘉樹一愣：“是啊，為甚麼必然要十八小我？”

君嘉樹清澈的眼睛眨了一眨，他會心腸址了點頭：“大哥，非論你要做甚麼，我都跟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