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故事[第2頁/共4頁]

“二十題中答對了十三題，隻差一題就能過，秦執事想讓三宮主決定，要不要讓你過。”石敲聲微微皺著眉，“但我來找你的啟事不是這個。”

“甚麼？”他說。

這些都是那老者半夜講課的成果，關靈道心頭微動，看著他冇出聲。現在該說甚麼，莫非說這是他胡編亂造的？

石敲聲的神采丟臉，昂首看著他道：“我之前也曾讀過你寫的這些句子，他們的確是上清宮的門規。隻不過，這卻不是我們現在的門規，而是前上清的門規。”

計青岩手內裡舉著棋子，神采青了些：“麵壁思過。”

正說到這裡，關靈道俄然間轉頭：“誰在內裡？”

計青岩低頭看了他半晌，從桌子上撿起一枚玄色的棋子：“那天早晨在白屏鎮，你也是睡不著？”

老者傳授門規時，聲音或高或低。聲音不高時，解釋卻詳確，逐條舉例，報告得很細心。這兩天老者彷彿在開大課，聲音貫穿山穀，降落婉轉，很有氣勢，卻吵得人睡不著覺。

冇過量久，牆壁那邊傳來略重的呼吸聲，有點雜音，彷彿是吸氣不順，忽長忽短。計青岩抬了抬眼，眉心幾不成見地攏起。

石敲聲的麵色極其龐大，從廣大的袖子裡取出一捲紙，攤在桌麵上：“這是甚麼？”

角落裡坐得很直的阿誰身子一看就是關靈道，計青岩垂眸看著他，關靈道彷彿發覺到了甚麼，轉過身來講：“我不到卯時就起來了，把木折宮高低都掃了一遍，真的。”

關靈道真的冇想睡覺，卻擱不住高低眼皮子打鬥，剛纔就是那麼放鬆了半晌，竟然就這麼睡著了。

計青岩的麵前呈現一個談笑風生、操琴求愛的登徒子。

“略懂。”

回到房中時天已入暮，關靈道不等那白叟出聲，先滾去床上狠狠睡了一覺。子時過後，關靈道捂著腦袋坐起來。

宋顧追早就說了，這小子淩晨起就規端方矩地在木折宮掃地，冇有怠慢，也冇有偷工減料。計青岩不想再多說甚麼，悄無聲氣地在鬆樹下的陰涼坐下來，左手撿起一顆玄色的棋子。

關靈道隻感覺焦頭爛額，好久才道：“我如果奉告你真相，你能包管不跟彆人說？”

這是他住的處所，他走去那裡？

通樂律，會操琴吹簫，這麼高雅的事，如何放在關靈道身上就感覺不端莊？他會彈甚麼曲子，高山流水，陽春白雪？設想不出來。

這小子在做甚麼，在他眼皮子底下打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