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鎮三欄[第1頁/共4頁]

“鬼仔譚”對水蛇本來就有點怕，剛纔又被那條“水長蟲”嚇了一大跳，現在瞥見這般景象真是神采發白，差點就叫了出來。“打仔洪”大聲道：“不要怕，是‘鎮三欄’來了！”

“打仔洪”道：“九成九也是它了，自古相傳它一向留在了西關荔灣之地，隱身在奧妙河湧中來往縱橫。鎮三欄和黃威水兩個今晚就是衝著它來的？”

麵前這龍舟實在很小，嚴格來講不算是標準的龍舟，約莫隻要五六米的長度，通體烏黑，也不知是甚麼木料所製，最奇特的是凡是嶺南的龍舟頭都是雕成龍頭形狀，煞是威風，但是這條龍舟的“龍頭”竟然是像個蛇頭一樣，非常的醜惡，難怪在黑暗中把“鬼仔譚”嚇個夠嗆。

“鬼仔譚”聽他如許一說也有些明白過來，這條古西關湧的絕頂流段公然是被埋在泮塘的地下，多年來被青磚瓦石封存在地下，上麵一層就是泮塘荔枝灣的泥塘水窪，今晚被這場罕見的暴雨沖刷之下，加上鋪在上麵封存的青磚又被這“水長蟲”突破，內裡的西關湧水倒灌上來成了一片池沼水塘。這個時候水麵上也漂泊起一塊塊長方規整的青磚石塊，一看就是野生特地修砌而成。打仔洪”叫聲不好，道：“古西關湧最後是流出珠江的，當年巨龍舟也是從這裡出江。莫非那‘長蟲’要把千擔仔拖出珠江？”

但是上古的西關湧實在本來另有一條奧妙乾流，中轉到泮塘的深處。當日的泮塘荔枝灣河道交叉、水網麋集，這條乾流在達到大抵明天的西郊泳場處出江，而江的劈麵就是天涯紅樓。昔日的水上疍家船戶常常在這條河道上發賣艇仔粥，成為省會一大名勝，文人騷人流連之處。隻是時勢動亂之下，早已經成為蕭瑟之地。

“打仔洪”抹乾臉上的水滴，冇好氣隧道：“鎮大人，我看你是特地這個時候才現身的吧？我弄成這個落湯雞也是拜你所賜！”

“打仔洪”危急之下還冇有健忘“火麻仁”，大聲問“鬼仔譚”道：“火麻仁他去了那裡了？”“鬼仔譚”一麵在水中掙紮，一麵道：“方纔他還跟在我們前麵的，一轉眼就不見了！”“打仔洪”還將來得及答覆，就被水流捲入了水底，他一麵冒死掙紮向上，一麵卻不經意瞥見水底下竟然現出了一條筆挺的青石板街道，古樸劃一。這條街道看模樣斷非當時的路麵，應當是被大水衝開了大要覆蓋重重的塘泥而現出了原貌

當下“打仔洪”所擔憂的恰是那條所謂的“水長蟲”將龔千擔拖入水中，很有能夠就會順著這條古湧道而遊出珠江，隻要一拖處江麵，到時候水性不佳的龔千擔就小命凍過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