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舊景 二[第1頁/共3頁]

一樣是一招火樹銀花，可巫真施出來的比我的就要遜一籌了。

“本來不是梨園子，倒是我們的同業啊。”

朝霞滿天，明天也是趕路的好氣候。

我笑笑：“就興你好為人師啊？”

等她退了兩步出聲的時候，人有一半在亮光裡，巫真“咦”了一聲。

“承擔裡不是另有點心麼？最好還是彆下船。”

這孩子的鼻子……是塌的。不，精確地說，是凹出來的，好似誰一拳重重的砸在上頭，將她的臉全部砸得變了形兒，嘴唇合不攏，牙齒齜了出來，看起來講不出的彆扭和奇特。

很有能夠是。父親說過。塗莊主特彆好場麵好麵子，喜好熱烈。這個壽辰辦得又極昌大，這個班子八成也是傳聞了動靜，特地趕去的。

我探頭朝外看了一眼，渡頭那一邊泊著一條大船。船身漆成紅彤彤的色彩，掛著彩布旌旗，旌旗上繡著“夜香班”三個大字，有很多人忙繁忙碌將東西搬上搬下。

那大船上有人正在練習不入流的火樹銀花。功力也很不如何樣，看得出努了半天力，纔不過放出幾個火星來。巫真說：“有人說雜耍班子裡頭常玩這些把戲，甚麼吞火吞槍，又是甚麼秋色滿園之類，就是這些人乾的事兒吧？本來這個不是梨園，是個雜耍班哪。”

把戲一門傳承不易，修煉之人能找著一個合適的弟子那是可遇不成求的。父親固然有我擔當衣缽，但是當初碰到巫真流浪，發明她資質不錯，一樣顧恤愛纔將她收留，悉心教誨。

阿誰孩子看得目不轉眼，眼睛瞪得老邁。巫真瞅我一眼：“你就會搶我風頭。”

等我上船頭去細心瞧了兩眼，倒是笑了。

巫真小聲說：“那是不是梨園子的船？要在這裡唱戲嗎？”

我翻身上了船，站在巫真身側。

我本覺得這孩子是嚇壞了，冇想到她並冇驚叫，也冇逃脫，反而重重點了下頭，說話有些漏氣含混：“是。”

船到東河鎮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船家買了菜蔬白米做了飯菜送來。巫真吃不慣外頭的飯菜，探頭朝外看：“巫寧，我們去鎮上買些吃的吧？”

我和她趴在一起。瞅著船尾那點兒亮光：“有句話如何說的？徒弟領進門，修行在小我……有的人就是缺個進門的機遇，冇人教，冇人領，不曉得最根基的竅要，那儘力一輩子，也是在把戲的門外打轉哪。我倒看著這小我說不定資質尚可，如果冇一點兒悟性的，連這點兒火花也折騰不出來。”

我拉了她一把，朝她搖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