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滿月 二[第1頁/共3頁]

那瘦子神采黃黃，兩眼無神，倒象是冇睡醒一樣。他捧起茶杯，悠然得意吹吹茶葉片，喝了一口茶，又不緊不慢地說：“二十年前齊家老爺子過壽時，我也來道賀了，那會兒來客人可都是大有身份，哪象現，合座濟濟，找不出幾個成名流物來……”

“嘿，那使者也是代表辛樓主來吧？這已經是天大麵子了……”

他目光移到我身上，黑黑眼睛裡一點亮光都冇有，我本能朝師公身後又縮了一下。

“嗯，這位齊二爺不喜好人前露麵，”說話人有些得意：“不過我前年七江門主大會時見過他一次，那手劍法，嘖嘖……”

此人不就是剛纔阿誰驚雁樓使者嗎？

呃……我有點不測昂首，師公目不斜視，好象阿誰碟子為甚麼會俄然移到我跟前來和他一點乾係都冇有。

“咳，這可不敢說，不過絕對比你我之輩強很多……”

說那塊綢子蒙著嗎？我誠篤地搖點頭。

他帶我來齊家，不會為了吃人家一杯滿月酒吧？

“哦，本來這就是齊家二爺啊，倒是久聞大名，這還是頭一次見著。”

我拿了塊果子，咬上一口，麪皮厚了，油膩了點，可吃起來還是甜絲絲。

“傳聞那是齊夫人孃家送來。”瘦子話可很多，又插了一句：“傳聞是一座金佛，代價連城。”

瘦子看我一眼：“那倒未曾見過。”

“是麼？”

這驚雁樓必然很有來頭。

師公俄然轉過甚來問我：“你猜，那正中間擺是件甚麼禮品？”

我憋著笑，一起憋得內傷了。出了齊家宅院，才捂著肚子哈哈笑出來。

“未曾瞭解，隻是傳聞過，是齊夫人孃家兄長。”

此人恁不會說話，一句話能把這一屋人差未幾都獲咎了。先前問話那人也感覺有點敗興，敢情這是個二桿子，說話直楞楞不知深淺，便轉過甚去不再問了。

“不不，”中間有人說：“傳聞是座玉像，紫玉，無價之寶。”

他抹了抹唇邊鬍子，愛理不睬唔了一聲。

齊雲生比齊泰生要年青，也顯得強乾，一雙眼精光四射，背挺得直直，坐那邊比同桌彆的幾人都高了一頭。

我有點絕望，可瘦子接著又說：“先前那位齊夫人芳名遠播，號稱南城第一美人，小女人你也曉得她？”

“那中間穿玄領青衣呢？”

我悶悶地垂著頭不說話。

“是麼？比齊島主還短長麼？”

我們這桌上瘦子插了一句嘴，和鄰桌人說：“這驚雁樓給麵子，那是給齊家上一輩。眼下齊家看著是鼎盛，但是和二十年前比，那已經遠遠不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