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再世為人 二[第1頁/共3頁]

“好喝嗎？”

下山路走得輕鬆多了，能夠是看著將要到處所了，以是哥哥也不嫌累，後一程幾近一起小跑，從山坡上跑下去，腳踏上了通衢，長長鬆了一口氣。

我肚子喝得脹脹，姐姐把乾草鋪好，扶我躺下，他們兩個還小聲說話。我躺著不動，支著耳朵聽他們說甚麼。

“小妹，前麵有人家，到了那兒姐姐給你熬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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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還真人家灶上熬了粥，可惜熬糊了，不過帶著股焦焦味兒，喝起來反而感覺糯香。

他們聲音細細，象是山風吹著樹葉沙沙聲音。我感覺內心暖烘烘。

我笑了笑：“好。”

哥哥把我從背上放下來，整整衣衿，上前去拍門。

碗邊上爛了個豁口，差點兒劃著嘴角。兩口熱粥下肚，人一下子舒暢起來。

咚咚幾下響，聽起來又空又遠，長長傳出去。

他身上出了很多汗。我拿袖子替他抹抹額頭，他側過甚來笑笑：“先歇一歇，我們去姨母家。”

姐姐聲音裡有果斷意味：“恰是。怪不得你一起上都怕齊家人追上來，我就想，阿誰女人巴不得我們本身分開，纔不會派人追我們。正該拿返來，這是娘東西，天然不能留給齊家。”

哥哥冇說話，隻是把我又朝上托了一下，加了步子。

遠瞭望下去，我先看到了一片閃亮亮水光，彷彿一塊鏡子嵌城廓山野之間。

“姨母這裡可真是一派清幽氣象。”姐姐指著前頭一角青瓦：“前頭應當就是了。”

我一步也不消走，都是他揹著，還問我累不累？

“哥，你傷不要緊麼？”

哥哥朗聲說：“下齊靖，求見青鸞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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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了，睡吧。明兒走完後一程，還要拜見姨母呢。”

前麵是一扇黑漆大門，門上三個字寫得清臒矗立，模糊然有幾分劍拔弩張意味。哥哥昂首看了一眼：“這是姨母字，給母親信上就是這筆跡，我們冇找錯。”

“姨母性子要強，聽母親說是個麵冷心熱人，必然會收下我們。”

他們兩個都把頭髮衣裳理了理，實在也冇有甚麼好清算，趕路，山裡也洗不了頭洗不了澡，蓬頭圬麵，衣裳倒是從承擔裡拿出來換上。我左看看，右看看，這幾天大師灰頭土臉逃命一樣趕路，我都冇顧得上細心打量這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公然人要衣裝，固然都瘦了點，但是哥哥超脫，姐姐清麗，站一起絕對是金童玉女。姐姐路邊溪裡把帕子打濕，理理頭髮擦擦臉，又把我頭髮稀稀拉拉頭髮抓了抓梳了個小辮兒。看她模樣並不對勁，但是現也來不及再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