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北山射獵[第1頁/共3頁]

孤舟白道：“我好久未逢敵手，不知能夠與你比試比試？”

暗夜沉沉，車馬轔轔，我廓清心中邪念，閉目淺睡。待到晨光微現，東持西境第一重鎮枚城已近在麵前。

“為何？”我不解：“將軍不是也說這是匹好馬？自古寶馬配豪傑，將軍莫非不喜好？”

不到半個時候，所獲就已頗豐。隻可惜並未打到一隻大些的野物，不由有些絕望。

孤舟白現在也不過二十出頭，卻自幼熟諳兵法韜略，十七歲就被拜為大將軍，可算是當世最刺眼的將星之一。

這時，忽聽得身後有動靜，回身看時竟然是孤舟白領著三五個軍校也來打獵。他本日未著戎裝，一襲石青緙絲蜀錦箭袖，外罩玄色狐腋氅，手裡握著一張朱漆畫弓，背上揹著沙魚皮箭筒，內裡密密插著幾十隻羽箭。

但是這悵惘的情素也隻在我心頭一閃而逝，前路漫漫，複仇大計尚未理出端倪，又何暇去尋愁覓恨？

我問一個軍校借了柄鐵鏟，當時地盤還很硬，掘了幾鏟也隻挖了一個淺淺的坑。孤舟白問道：“你要做甚麼？”

每日裡除了成心偶然探聽些東持國的動靜外，大多時候也隻是在堆棧裡讀書，並不常去街上走動，以免惹上懷疑。轉眼就過了半月，真是客中日月不知愁。

孤家是東持國的名將世家，孤舟白的曾祖孤一城當年提步兵一萬馬隊三千橫掃中渚五萬精兵，更曾帶兵安定六大藩王之亂。孤舟白的祖父和父親也都軍功赫赫，兵家譜上皆有其名。

我笑道：“將軍言重，水某如何當得？”

遞上通關文書，守城兵士先將我們打量一遍，又開端仔細心細搜檢所帶的行李。我睡眼惺忪，半倚在馬車上，看著城頭飄蕩的孤字青旗入迷。

他看我一眼，不動聲色道：“能讓火正放行的人天然有些本領，我正需三百件貂裘賜給部下，你且去軍衙等著，待我巡完城親身遴選。”

他見是我，微挑眉道：“想不到你看上去彷彿文弱墨客，箭法卻這般好。”

我不斷，邊挖邊說：“這馬兒要畢生供我差遣，我為其葬母，毫不為過。”

我情急之下顧不得很多，忙將魚腸劍擲了出去。跟著兩道破空之聲，那老虎一聲長嗥，竄起數尺。我見魚腸劍釘在它的咽喉，不到一寸處，一隻羽箭深深射入，必是孤舟白所為。

“竹批雙耳，峰棱瘦骨。這馬兒固然還未長成，卻已經神駿不凡。”孤舟白近前拍了拍小馬的背脊道。

我胯下的馬兒那裡聽得了這一聲，撲通一聲四蹄跪倒，嚇作一團。我恨了一聲，棄了它提氣奔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