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人如紗帳[第2頁/共4頁]

燭光之下，高子瞻通俗的表麵模糊透出幾分暖和：“母親想吃些甚麼，用些甚麼，儘管跟兒子說，兒子必讓人給母親尋了來。”

崔氏喘氣著軟下身，臉上一片潮紅。

……

水仙把藥碗擱在幾上，朝身後的水仙點了點頭，低語道：“夫人，劉媽媽一會就來，夫人還是先用藥吧。”

劉媽媽照實的搖點頭：“夫人，我們院裡查了幾次，甚麼也查不出來。”

高子瞻一身雪青色天馬箭袖，白淨的臉上略帶一絲慘白。隻見他斜坐在床沿，從崔氏手裡接過紅梅，並未起家，返手遞給身後的水仙。

高子瞻頓足回身，湊到崔氏跟前，笑道：“母親有何叮嚀？”

腰上傳來一陣劇痛，林西痛得眼淚都掉了下來。

“mm！”

“母親，你聞聞，真有一股子暗香！”

橙子朝林西打了個眼神，林西忙上前摟住小月，安撫道：“蜜斯如何說？”

水仙忙上前扶住了，輕揉夫人胸前，接過丫環遞來的蔘湯，餵了崔氏一口。

這是一頂輕如雲霞的薄絹質地的紗帳，帳上遍繡荷花，栩栩如生的似能聞到荷花淡淡的暗香，隻是微微有些舊。

高茉莉著金色暗紋齊腰身對襟短襖，蔥黃色錦質長裙，臉如蓮萼，唇似櫻桃，俏生生的如含苞待放的玫瑰。

則誠極其喜好，還笑說這帳子便像她的人一樣，如何看都感覺舒暢。從而後，崔氏房裡的紗帳便再冇換過。

小月幽幽的看了林西一眼，強忍了半天的眼淚噴湧而出。

崔淑蘭張了張嘴，悄悄一歎道：“我兒需好好勤奮讀書，替母親爭口氣，有些事不成貪之過量，以免壞了身子。”

崔氏忙令水仙把她扶起，強撐著半倚在床頭。

男人和順如水的聲音尤在耳邊，而她卻已像這頂紗帳一樣，舊了，老了，乃至讓紗帳的仆人動了拋棄的動機。

崔淑蘭蠟黃的臉上浮出一絲苦笑：“每天喝這勞什子，半點用都冇有，倒不如早些去了，也免得礙了彆人的眼。”

高茉莉眼中含淚望向長兄：“哥，母親這病……”

劉媽媽算了算道：“已有四天了，腳程快的話，再有七天便可到南邊。”

“哥，我饞那醉仙居的蜜汁乳鴿，脆皮乳豬，改天你得空了，幫我尋些來。”

“母親今兒可好些了？女兒方纔路過園子，見園子裡紅梅盛開，寒香撲鼻，便折了一枝來。水仙，把那汝窯花瓶裡的殘花扔了，換上這枝！”說話的是高府大蜜斯高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