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大計[第1頁/共4頁]

仆婦打起簾子，攸桐走進門去，便聞到一股濃厚的檀香味道。

她進門至今，這對孿生姐弟便冇多看她，原覺得他倆是跟傅煜一樣心高氣傲，滿懷成見，這目光瞥來，攸桐才恍然明白，少女雖不言不語，公開裡也打量她呢！

這是座兩層的閣樓，中間一道配房，前麵抱廈暖閣齊備。

她冇婆母壓著，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夫君整日冇露麵，到得傍晚，便讓春草籌措了頓適口飯食，單獨用飯。比及入夜，見內裡仍安溫馨靜，猜得傅煜今晚不會再來，便命人備了熱水沐浴，籌辦早點安息，將前幾日欠著的覺儘數補回。

蕭瑟兩天就能嚇著？

——不像是能等閒嚇著的。

緊隨厥後的，是個六歲的小男童。

傅德清取茶杯的行動微頓，看了兒子一眼，旋即會心，笑了笑，“當真？”

即便這婚事頗多貓膩，她畢竟是傅家明媒正娶迎來的少夫人。備好的禮品奉上，對方都接了，也各有東西送她，太夫人和沈氏不冷不熱地喝了茶，因傅家外務是她倆管著，便提點幾句。

是以本日攸桐來時，堂上隻要傅德清在，而不見婆母。

“我不在乎娶誰。當初既應了婚事，就不悔怨。”傅煜在書房踱步，見傅德清桌上有把比來網羅來的匕首，拿在手裡掂了掂，聲音冷酷而漫不經心，“魏氏是南樓的少夫人，擺著就是，但也僅此罷了——這匕首不錯，劉鐵匠送的？”

傅家雄踞齊州，府邸占地極廣，屋舍也寬廣。因這一帶有幾處起伏斜坡，草木碧綠，樹隱蔽日，閣樓外便冇修圍牆，隻遠遠拿一人高的籬笆圍著，周遭種的地錦爬滿圍牆，夏季裡濃綠蒼翠，夏季則枯枝交叉，是道天然樊籬，亦與周遭景色渾然融為一體。

攸桐昨晚獨守空房，現在遇見這態度也不奇特，便先坐了，冷靜打量周遭。

且此處離老夫人的住處頗遠，很合適她偏安一隅。

不過看天井甬道旁和樹下草叢富強，明顯平常無人踩踏，亦可見傅煜甚少踏足這裡。

不過傅德清既叮囑了，他便應下，“今晚我疇昔一趟。”

“少夫人，姑、姑爺來了。”

當中的老婦人髮髻灰白, 秋香色的錦衣質地寶貴, 手上那枚貓兒眼應是西域來的，非常貴重，隻是身子不大好——夏末的淩晨氣候和暖，她頭上卻圍著暖帽，手裡抱了金絲暖爐，想來是畏冷而至。

攸桐暗自笑了笑，待長輩們閒話罷，便起家奉茶拜見。

她的中間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臉孔沉毅，很有剛猛之姿。他的眉眼跟傅煜有五分類似，隻是冇那股冷酷冷沉，倒有股沉穩刻薄的態度，想必是傅煜的父親，手握永寧兵馬的傅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