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春夢[第1頁/共4頁]
兩家結姻各有所圖,想必事關嚴峻。遵循原主那嬌縱的性子,即便能守住奧妙,得知傅家有求於魏家,一定還能結壯循分、收斂鋒芒。魏思道管不住女兒,便隻能瞞著不說,讓女兒能不知深淺、行事收斂。
攸桐上回進城時,被花轎顛簸得勞累疲憊,除了聞聲周遭看熱烈的人群閒談,聞見街旁的飯香酒香外,一眼都冇能瞧內裡。這回堂皇出府,便跟放風似的,看哪兒都新奇。馬車緩緩駛太長街,她挑著車簾兒,內裡的招牌便挨個晃過眼睛――
隻是樓上的雅間俱占滿了,掌櫃認得傅家徽記,親身跑了一圈,笑眯眯地跑過來。
看來還是傅家統轄有方,這齊州雖不及都城繁華阜盛,卻比沿途各處州城都繁華。
傅煜自是伸手接住了,隔著一層寢衣,軟玉溫香在懷,觸感陌生而實在。
傅煜冇甩開,藉著漏出去的銀霜月光,看到她秀眉微蹙,喉嚨裡輕聲哼了句甚麼。
還真是刻苦啊。攸桐揉了揉眉心,也不急著穿衣,先到床榻邊的黃花梨矮腳櫃,取出昨日傅煜帶返來的那封信,又細細瞧了一遍――
傅煜二十年來不近女色,皆因心高氣傲,對瞧不上眼的女人懶很多看,睡前又滿心軍務殺伐,從無旖旎的動機。這會兒那份矜持卻消逝無蹤,曉得她是他同床共枕的老婆,腦海心間,就隻剩她的氣味、她的香味。
這一動,才發覺手臂不知何時被攸桐抓住,她的手掌柔膩溫軟,緊緊抓著他。
現在再看,這魏老爹倒也是有苦處的。
車伕忙去取了來,攸桐將圓溜溜的鐵丸瞧了瞧,冇發明端倪,便打量彆處。
晌午才過,酒樓裡的買賣仍舊熱烈。
娶來當安排,且心有所屬的女人,他纔不想碰。
傅煜心底裡騰起一陣煩惱,瞥了眼半被錦緞遮住的鎖骨胸脯,拿開她的手,下地倒水喝。
茶鋪酒坊、餛飩小食、糕點蜜餞、金銀金飾、文房四寶、兵器菜刀……
叫來春草一問,才曉得他醒得早,這會兒在北坡上練劍。
齊州城很熱烈。
傅煜也不知他是為何事找她,隻孤身登樓。
蹲了半晌,才問火伴秦韜玉,“如何了?”
傅煜無需多想便能猜到原因――傳聞魏攸桐落水後昏睡了數個日夜,差點兒有救返來,足見當時溺水受創極重。她畢竟是個少女,經曆過那般存亡一線,想來心中極是驚畏。為了阿誰許朝宗,可真是……傻。
車伕滿臉惶恐,“像是個東西打在馬脖子上,老奴冇瞧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