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助手[第1頁/共4頁]

……

平常去寺裡進香, 當然無需這般昌大。

“好，隨時掃徑恭候二女人。”攸桐嘲弄。

廊廡樓閣儘數掩在秋雨裡，淩晨昏黃天光下，她的端倪也像遠山黛色含煙，添幾分柔潤慵懶之意。望著他時，麵露驚奇，麵貌妖嬈鮮豔，眼波卻收斂內蘊，亦如那聲“夫君”撞進耳中眼底，叫他無端想起舊時的和順影象。

攸桐莞爾，“耳聽為虛。一小我脾氣如何，總還得長遠相處才曉得。”

傅瀾音心隨境轉，臉上也添幾分朗然笑意，跟攸桐到矮丘安步走了一陣，臨行時眉眼彎彎，“說實話，二嫂剛嫁出去時，我是很獵奇的。現在看來，你跟她們說得很不一樣。”清澈眼底藏幾分打趣，她脾氣非常憨爽，言語間並不諱飾裝點旁人嚼舌根的事。

回過身，便見美人站在廊下，身上一襲繡了荼蘼的羽紗緞麵披風，雙手藏在袖籠中，模糊可見腰間繫著梔子帶。青絲結了淩虛髻，裝點一朵薄如蟬翼的素色宮花，斜挑的珠釵垂至耳稍，底下裝點光彩內蘊的珍珠耳墜。

待攸桐打扮罷，清單適口的飯菜也剛好備齊。

秋深冬初的時節，遇見夜雨後氣溫驟降，格外寒涼。

傅瀾音生於高門，嚐遍滿城珍羞，也常在老夫人的壽安堂那邊蹭到些甘旨，但跑到夙來清冷矜持的二哥院裡享用甘旨，還是頭一回。她不免感覺新奇，瞧著院裡新添的炊火滋味，也覺欣喜，對攸桐更增幾分靠近。

攸桐摸索著道：“是去祈福麼？”

果然是特地打扮過的。

傅瀾音勾起一絲笑意, 搖了點頭, 道：“無妨。每年十月月朔, 父親都會帶我們兄妹幾個去金昭寺進香，除非軍情十萬孔殷, 不然毫不會擔擱。二哥此次也是日夜兼程，為這事兒趕著返來。”

……

那雙眼睛通俗如舊，不像先前冷酷傲然，卻似星月收斂光輝，深不成測。

與嫡妻相守二十載，雖位高權重、姿貌端方，身邊卻不納半個姬妾，膝下後代雙全，對傅瀾音姐弟也很有慈父珍惜之態。現在四十餘歲的年紀，擱在武將中，恰是身強力健、功成名就，在田氏過世後，本來可續娶納妾，這六年間他卻毫無動靜，身邊隻讓嫡妻留下的幾位仆婦服侍，連丫環都冇留幾個。

傅煜是昨晚半夜返來的。

顛末遊廊拐角時，卻俄然頓住腳步，瞧著廊下負手站著的男人，遊移道：“夫君？”

她說完, 垂目瞧動手裡的帕子, 像是記念感慨。

那一聲“夫君”入耳，倒是輕和委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