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無情[第2頁/共7頁]

攸桐應了，當晚便隻備些素菜來吃。

半晌後，門扇輕響，主子齊聲施禮，“將軍。”

而後，便對上了傅煜那雙冷酷的眼睛。

攸桐坐在榻上，聽著外頭的動靜，心底畢竟感覺忐忑。

傅德清脾氣並不古怪，這般守身矜持，自是因惦記亡妻的原因。

“嗯。”傅煜應了聲，側頭覷她一眼，“天冷，穿這麼薄弱。”

她腦袋裡仍亂糊糊的，眼神渙散地跟他對視半晌，才後知後覺地發明馬車走得還算安穩。

現在遇見這景象，攸桐更不好問，一瞥以後，便仍垂眸端坐。

……

分撥畢，仍由傅德清帶著後代出門。

那麼剛纔……

傅瀾音也不是沉湎舊事的人，聽她說得煩瑣，還跑去廚房看了兩遭。

周姑瞧她一眼，冇再言語，倒是攸桐忍不住瞥了她兩眼。

哪怕名聞朝野、所向披靡，在亡母忌辰，他想必是藏著難過的。

攸桐拚極力量撐到這會兒，又累又餓，隻覺頭昏目炫，好輕易聽著屋門關上，暗自鬆了口氣。遂同喜娘說了聲，叫旁人自去外間候著，她隻留春草在側，待珠簾垂掉隊，偷摸摘了鳳冠，取桌的上糕點清茶來墊肚子。

姑嫂倆都極愛美食，對坐在桌邊，爭相下筷。

一圈繞下來，實在遲誤了很多工夫，待巡查完已是月尾。

再往遠處，天藍得跟湖水洗過普通，暮秋尚存幾分綠意的高樹整齊掩映，疏闊明朗。

傅老夫人帶著幾位女來賓談笑而來，待撒帳之禮畢，纔不慌不忙地分開。

內裡仆婦端來合巹酒，他擺手錶示無需費事，隻將洞房打量一圈，叮嚀道：“周姑，服侍她安息，我另有事。”說罷，回身繞過簾帳，出門去了。

好輕易熬到夜深，紅燭垂垂化成蠟淚堆疊，內裡夜風裡總算傳來點腳步聲。

攸桐不好再提她的悲傷事，遂將這幾道菜的詳細做法說了。

“時候不早了。隻是外頭下雨，屋裡格外暗淡些。”春草服侍她洗麵，見攸桐無精打采的，感覺擔憂，“少夫人瞧著精力不好，是著涼了麼？這會兒請郎中不便，徐嫂就在外頭，叫她出去瞧瞧吧？”

攸桐倒是冇露驚奇，嫩蔥般纖細的十指扣在膝頭，鳳冠下的如畫端倪抬起來，神情淡然。

眼瞳烏黑，像是墨玉打磨普通，通俗而冷沉。他身上有殘留的酒氣，那雙眼睛裡卻不見醉意，復甦得很，也疏離得很。

――竟是順手掀掉了蓋頭！

傅煜彷彿不肯在此多待，悶聲不吭地站了半晌，聽內裡動靜遠去，便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