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俱罰[第3頁/共4頁]

兩書閣裡，本日彷彿格外熱烈。

傅煜避開他的目光，儘管低頭幫他舀牛肉羹，“嚐嚐。”

南樓……那就是新娶的魏氏。她送來的吃食，為何要躲在屋中享用？

不過，彷彿有那裡分歧。

“見過拿石頭取火的吧？最後幾下隻冒些火星，但火星多了，總會竄起火苗。”傅德清斂儘笑意，神情凝重寂然，“你伯父已派人南下哨探，窺測情勢。那邊如果亂了，朝廷必得派兵彈壓，一場仗耗下來，府庫空虛，皇家的架子還一定撐得住。到時候，便是真正的機會。”

京師當中尚且如此，彆處更不必說。

那日蘇若蘭的事鬨出去，傅老夫人很有幾分不滿，厥後傅德清去問安時，便隨口提了一句。傅德清冇將這內宅瑣事放在心上，現在聽傅煜說罷，纔算明白因果，道：“如此看來，魏氏行事倒還不算魯莽。不過分聽任，也不窮追猛打，算是有點分寸。周姑說她脾氣很好，我瞧著也不錯，不像都城裡探到的那麼不堪。”

……

“齊州要做的――”傅煜聲音稍頓，神情隱晦，“厲兵、秣馬。”

“嗯。”傅煜含混應了聲。

“聞著就香，想來味道不錯。”傅德清接了，見兒子神采古怪，內心愈發疑竇叢生。再嘗那牛肉羹和炒菜，不像是兩書閣那幾位廚娘重鹹重醬的味道，也不是壽安堂裡軟爛的火候，不由問道：“彆處送來的？”

當然不是了。

至於如何安身，思來想去，她善於又樂意的唯有一件事――吃食。

“……”傅煜無言以對。

傅煜點頭，因攸桐牽涉著都城裡魏家的事，遂將後果簡樸說了。

他……不想碰。

傅煜心底有些奧妙的煩躁，轉而道：“父親本日過來，就為這些瑣事？”

傅德清重情端方，傅煜也非偏私侷促之人，隻消她彆獲咎了這兩尊大佛，今後在齊州，還是有體例安身立命。到時候，她隻消行事低調點，彆去觸傅煜這位前夫的老虎鬚，站穩腳根後再殺回都城，會比冒然回京有底氣很多。

他就勢坐下，表示傅煜坐在劈麵，隨口道：“平常你也不講究吃食，本日這菜色倒是精美。如何，不怕這飯菜香氣引來蛀蟲，咬壞你滿書架的珍寶？”他脾氣端方，馭下雖嚴，在後代跟前很有慈父之態，聲音亦帶幾分打趣。

傅煜夙來矜持，行事亦端方刻薄，這書房裡擺著滿架珍籍和卷宗文書，為免蟲蠹，平素隻放些樟腦。傅煜偶爾留在府中不出門，晌午用飯時，也多是到內裡的配房裡，甚少將飯菜端到書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