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4頁/共7頁]

比及屋子裡該走的人都已經走光了，崔柔才朝王慎走去，她邊走便同人溫聲說道：“二爺也累了吧，等過會吃完早膳，便好生睡一覺。”

崔柔固然合著眼，可那緊閉的眼角卻還是有淚水流落，順著臉頰，最後滑落在那引枕上頭，把那新鮮的紫藤花也好似添了些晶瑩的露水普通，看著倒是更加栩栩如生。

還不等他說完，周慧便已啞著嗓音說道：“我都明白的，你昨夜是酒後胡塗，隻是我本來覺得……”她說到這的時候，本來壓抑著的哭音倒是再也忍不住，宣泄出來：“覺得你昨日握著我的手的時候，在我耳邊喊我名字的時候，內心是有我的。”

丫環聞聲自是忙應了一聲“是”，眼看著周慧回身往裡頭走去，她才朝那門上看去一眼，看著那上頭較著得幾道陳跡，她還是忍不住拍了拍胸脯，一副餘悸未消的模樣。

她張了張口似是想說些甚麼，最後卻還是絕望得背過身，比及把手撐在那桌角上，才很輕得與人說道：“我讓人給你籌辦了早膳，王大哥吃點便歸去吧……”等這話說完，她的雙肩卻悄悄顫栗起來，似是在壓抑著甚麼。

王慎耳聽著這兩句，神采倒是又慘白了幾分。

“我冇事……”

那是周先生壽宴的第二日。

“周慧，我……”

崔柔倒是不曉得他在想甚麼，見他這般也隻當是他還在活力，是以她也隻是同身邊的明和說道：“你讓小廚房去籌辦早膳，弄些清爽入口的。”

王慎不知在想甚麼，一時卻冇說話，等聽到麵前人又問了一句“是不是”，他才艱钜得點了點頭。

周慧便已斂了神采，她收回了手，一麵是握著帕子擦著指甲縫裡留下的木屑，一麵是暖和得與人說道：“出來把裡頭的香料倒了吧。”

曉得一雙後代並不知情，崔柔總算是放心了很多。

可她這話還冇說完，便聽到王慎啞聲說道：“阿柔……”

崔柔聽到這一句解釋，俄然就笑了。

宗子的死是他們如何也冇有想到的，也是梗在他們心中的一根刺，隻要想起就會疼。以是在聽到王慎說這話的時候，她也冇有多想。

不知過了多久，屋中重新響起了王慎的聲音：“我怕倘若就此瞞下此事，如有一日你從彆人丁中曉得此事，成果會比現在還要糟糕。”

王慎的指腹還逗留在眉宇之間，薄唇卻已經緊抿了起來。

如何會是周慧？

驀地聽到這麼一句，她天然感覺奇特。

王珺看著他慘白的神采以及那張倉惶的麵龐時，想起昨夜與小禎的那番對話，不知想到了甚麼，俄然自嘲一笑：“我如何那麼傻，竟還想著諒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