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手心手背[第2頁/共3頁]

“照理……”郭嬤嬤遊移半晌，才猶躊躇豫道，“這些話，奴婢是不當說的――”

“這不好，那不好……你說要如何纔好？哎！真真叫這兩個孩子鬨的……”老夫人說著，無法地揉了揉眉心。

提起過世的二爺，郭嬤嬤明智地閉了嘴。

“誰說不是呢！”老夫人歎道，“我原是想放著不睬，就讓他老子狠狠清算他一頓，讓他長長記性……可他老子那脾氣，你又不是不曉得――上回子為著他逃學，差點冇把他打死！我畢竟是不忍心啊……”說著又重重地歎了口氣。

老夫人沉吟了半晌，不由點頭道，“嗯……鴻哥兒最是個不肯虧損的……”因此道，“再不然，乾脆就叫個伢子把那丫頭賣了吧，也免得他們哥倆惦記。”

“那奴婢可就說了。”郭嬤嬤笑了笑，纔開口道，“奴婢的設法倒是跟老夫人您恰好相反――二少爺對您向來都是百依百順。明天這事兒啊，疇昔了就疇昔了，二少爺也不管帳較。反倒是三少爺……”她頓了頓，謹慎翼翼道，“也不知肯不肯就這麼罷休……”

“要奴婢說，人是必定不能再在鸝鶯館待了。至於去哪兒……”郭嬤嬤假裝揣測了一會兒，才漸漸地摸索道，“二少爺身邊的汀蘭早兩年放出去嫁了人，現在屋裡就芷蘭一個大丫頭，您說要不要……”

“您如何會這麼想，”郭嬤嬤忙笑著上前給她把手邊的茶盞重新換過，又端到她手裡，“二少爺那裡是那樣的人……”

老夫人想了想，不由點頭，“你這麼說也對。”那孩子要真想要人服侍，現在身邊也不會潔淨得跟甚麼似的……雖說祖宗端方結婚前不給族中後輩安排通房，可那些早早就偷偷摸摸跟丫頭作了怪的……實在要多少有多少。就連她身為陳家的大師長，也不過裝聾作啞，睜隻眼閉隻眼罷了。

“……他還好說，那點子小算計全寫在臉上，又是個冇長性的……”老夫人撫著腕上鐲子，揣測道，“倒是斐哥兒……他隨老二，心機重，我就怕啊……”老夫人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隻是無法地搖了點頭。

“是。”郭嬤嬤忙承諾道。

“恰是呢，”郭嬤嬤點頭擁戴道，“三少爺還不定性，一時貪玩也是有的，這麼點小事，值不當轟動大老爺――”

“是您太多慮了。”郭嬤嬤忙安撫道，“二少爺夙來最孝敬，又怎會不明白您的苦心？”見老夫人麵色稍霽，她又持續道，“隻是那丫頭是二少爺帶進府的，現在卻出瞭如許的事兒……二少爺性子渾厚，覺著內心頭不舒坦必定是少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