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母親謝氏[第2頁/共3頁]

王嬙細看自家弟弟，精美姣好的眉眼彷彿女孩子，肉肉的白嫩頸脖上戴著絞絲金項圈、身著雲龍紋紅綢衣真似畫上的送財孺子、行動舉止間的天真能夠看出父母對本身季子寵嬖。畢竟老來得子，想到宿世，他臨死前的平靜，不由暗歎一聲，雖幼年不諳油滑，卻真是個懂事聰慧的孩子。

來人是王嬙的七弟王衛，七八歲的小孩，小臉紅撲撲的，被狐裘大衣裹得嚴嚴實實。前麵緊跟著一臉嚴峻的奶孃和一眾丫環。

“不是我不肯意，隻是若我真給了你如許的婆子，隻怕會被人家說成小家子氣。你如果實在擔憂，我把身邊的李媽媽借你使一天，她此人奪目，不會讓你虧損的。”謝氏禁不住女兒這般纏法，隻得換個彆例好好哄道。

床邊案幾旁一名身著素衣的婦人正垂首翻看著紙頁，夏季裡的陽光恰好，溫溫輕柔地灑在了她身上。烏黑的秀髮隻用一根玉簪簡樸挽起，未施粉黛的臉龐安好寧靜，眼角已有淺淺魚尾紋。雖是簡樸服飾，卻讓人一眼望去就感到了那種不敢輕瀆的崇高氣質，是那些長年待活著家大族中的貴婦纔有的氣度。

“……”

王嬙見如此快地達到目標，內心樂得開了花。就隻在謝氏麵前假裝深思了一下，便點頭承諾了。

王嬙愣了下，反應過來，嘴角一抽，瞪向母親：“我餓了，從速讓人備飯去！”

王嬙內心也是躊躇，但她想得卻不是謝氏那般。當然不去會少了孫家那邊的很多費事，但是“隻要千日做賊，千萬冇有千日防賊”的事理來，隻怕此次不去，下次哪個宴會上再出甚麼幺蛾子，倒讓她被動。不如就此次直接給她們反擊疇昔，當年她們做的，她可不能做虧蝕了，要本金利錢一塊討回的。

誰有這般才氣，能變更數百人的刺客劍士到長安城下廝殺，而不轟動長安城數百萬百姓？誰又有才氣抵擋下這數百人的刺殺圍殲？

“阿孃聽我的就是，我能是那不懂事的人嘛。”王嬙靠近謝氏，作小女兒態，拉著謝氏的胳膊撒嬌道。

王嬙看著好笑，不由得學他模樣，一臉慚愧道：“阿姊的病已是大好，惹得阿孃和小弟憂心，實在是罪惡。”

謝氏在一旁看著，禁不住地笑。

好久不見的母親，王嬙不由得神思一恍，強忍鼻頭酸意，對母親咧開大大的笑容，用力地點了點頭。

但她醒來已是廝殺過後的事情，影象悠遠，更跨了一個循環，實不能回想起當時的細節，殘存在腦海裡的隻要當時一瞥下通體黑衣蒙麵披髮著森森冷意的劍客、另有她藏在暗中嚴峻堵塞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