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十七[第1頁/共5頁]

以往，自天庭與堯司一同餬口了三載被堯司趕下天庭以後，一向到堯司與瑤畫成仙婚的那一百來年裡，我窩在鬼界，睡覺有一半的風景都是在與魑辰搶床榻睡他睡過的處所。當時一味眼紅魑辰的床榻寬廣柔嫩，一向想據為己有。

我道：“不就是想嚐嚐孟婆湯是何種滋味麼。”

似要將我的萬般情感都抖拍出來一樣。

一起上失魂落魄，不知所歸。待我醒過神來時，才驚覺本來本身已然到了鬼界，正站在寥寂滄桑的鬼域路口。

魑辰麵色欠都雅，道：“彌淺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在乾甚麼。”

師父悄悄歎了口氣，道：“今後，弦兒總歸會明白。”

（四）

“弦兒……弦兒……”他手撐著桌沿，墨發垂下遮住了麪皮。

不過話雖這麼說，我與他在一起的日子裡，住他的吃他的睡他的用他的，豈止是半個鬼君。

看到風趣的摺子時，他會挑著眉頭指給我看，還問我該如何如何做。我不大明白，乾脆就自魑辰手裡拿過紅筆在上邊畫了畫。喜好的畫個圈圈，不喜好的就畫個叉叉。

這個便無需與魑辰會商。我直接又抓起紅筆將誠懇人的壽命改成六十年，將十惡不赦之人的壽命改成三十年。

魑辰冇嫌棄我弄花了他的摺子，而是讓我想如何畫便如何畫。

（一）

然嘴將將碰上碗沿，隻聽“啪”地一聲，我手裡的碗俄然因一股外力自手中飛出，湯汁蕩在了我的下巴上，灑在了地上。

鬼宮的大殿非常宏偉壯闊，隻比天庭的淩霄殿要淡色那麼一點點。魑辰措置事物批閱摺子的時候便會去大殿。大殿的最上方，擺著一張實足霸氣的椅座，隻要鬼君有資格坐。

魑辰將我帶回了他的宮殿，還是還是繃著臉抿著唇。手裡拿著毛巾替我擦拭我的下巴。

不想祥雲漫無目標地飄，還是轉了一圈又飄回了崑崙山。崑崙山上，師父書房裡的燈還亮著。

他皆由著我胡來。

魑辰經常捏著鼻梁感喟，道若讓我做了半個鬼君，人間鬼界該是要亂上一番。

他神采快速慘白了。

（三）

魑辰將我抱得更緊，笑了兩聲，道：“將鬼君都迷得神魂倒置，彌淺如何還不敷魅力？”

有些凡人的壽命我實在是看得不大紮眼。比如一個誠懇人的壽命隻要三十年，而一個十惡不赦之人的壽命卻有六十年。

“弦兒。”

凡人身後化作一縷幽魂，在鬼界喝了孟婆湯便能夠忘懷前塵舊事，然後再投入循環，周而複始。一個循環不過百十餘年，就這般忙繁忙碌倉促而過，何嘗不是一件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