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為什麼不死[第1頁/共4頁]

季涼手心直冒汗，程燕西手掌的溫度久久消逝不去。

父債子償，父債子償……

“媽媽，我們這是要去那裡啊？”八歲的季涼坐在車子後座，透過車窗，看到內裡瓢潑的大雨將視野全數遮擋。

“你開著車，我幫你接電話！開擴音，你便能夠聞聲了。”副駕駛上的女人拿起電話，按下接聽鍵，“喂？”

季涼淡淡瞥他一眼，“十月八號。”

“媽媽……”季涼掙紮著坐起來，腦袋昏昏沉沉，瓢潑大雨打在身上，她抹了把臉上的淚水，看到十幾米開外正冒著煙的車子，車頂朝下，車輪朝上，車頭已經撞爛。

“我恨你們季家的人，可惜季家隻剩你一個了！季涼，父債子償！”

“謹慎！”保鑣員還冇說完，程燕西的母親就俄然尖叫一聲，聲音之大，幾近穿透季涼的耳膜。

“在濱海……”

季涼大腦中思路飛轉，程然，程燕西異父異母的姐姐，是陳婷嫁過來時帶來的女兒，比程燕西大一歲。程老司令一貫不待見她。

“丫頭啊，燕西是個好孩子，把你交給他，爺爺也放心哪！”程老司令又開口，“這麼多年你一個娃娃過餬口，結婚了就有我們程家護著你啦！”

程燕西說完，大步分開，可他的話還在走廊裡久久揮散不去。

因為厥後季涼才曉得，他們出事的那天，父親也冇有被搶救過來。

“可惜天公不作美啊，這麼大的雨，我都有點不敢開了。”駕駛座上是季涼的媽媽。

“小然，她，”陳婷非常不安閒，解釋道，“她還在外洋學習，回，回不來……”

保鑣員的聲音藏匿在龐大的輪胎摩擦和汽車相撞的鋒利聲中，季涼不曉得產生了甚麼，隻感受身子先是重重的撞在前座的靠椅上，然後整小我跟著車子翻了好幾翻，最後被狠狠的甩出車子，倒在路邊。

“吱……砰！”

不顧陳婷的挽留，季涼坐著小張的車，執意回到四時景都。

“十年前的車禍中，她們都死了！你為甚麼不死？！”程燕西咬牙切齒，拳頭狠狠攥起，一字一句的開口，“因為那場車禍，我的餬口全都變了！天翻地覆！季涼，是你母親害死了我母親！”

鏡子前的季涼重重的感喟了一聲，閉上眼睛又展開，擦乾了身上的水，往寢室走去。

季涼看了程燕西一眼，麵前這個男人，從上看到下，冇看到一點他會疼人的模樣。

瀝青路麵上稠濁著血水和雨水，季涼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雙手艱钜的撐著地站起來想要往車子那邊走，可剛走了一步，她小小的身子就轟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