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畫龍點睛[第1頁/共5頁]
張僧繇微微點頭,顯是曉得裴氏兄弟的處境不妙,俄然指著紅漆巨柱上的金龍,向著裴矩道:“好孩子……你看我這龍畫得如何,像是不像?”似有考教之意。
“這麼說來……花間派跟佛門的淵源,起碼還得往上追溯一代?”裴矩心中悄悄嘀咕著,“或者說,花間派研討佛門的宗教文明,非是此中一兩代人的自主行動,而是有著代代相傳、前赴後繼的名譽傳統滴!
儒家重修心養性,明辨是非,需求的是博古通今,廣鑒眾長,不偏不倚,最忌受限於某一家一姓之言,心含成見,正所謂‘博觀而約取 厚積而薄發’。
本來張僧繇一向以上乘氣功傾瀉於雙眸,欲要裴矩不由自主的跟他對視,通過目光感到摸索於裴矩。
但缺點也顯而易見——真正能夠自出機杼,締造高超心法的後輩畢竟還是極少數,大多數後輩隻能創出一門粗淺心法,乃至武功平平。
裴讓之、裴諏之對他放浪之舉毫不在乎,反而走近到丈許外處便即止步,既無毛病那人作畫,又能細細賞識紅漆巨柱上的畫作,打趣道:“有了僧繇兄的高文為鎮亭之寶,此後這裡可要人滿為患哩!”
張僧繇抬手止住,歎道:“忸捏……張某平生畫龍無數,聽得溢美之詞無數,本來洋洋得意,自發得於畫龍之術,天下無人能出我之右!
隻見那人身著淡藍儒服,體型高挺均勻,氣質蕭灑自如,此時幫手持一杆大號畫筆,在紅漆巨柱上揮灑不休,口中輕鬆迴應道:“托福托福……每日還能再飲幾杯老窖!”
裴矩悄悄吃驚,於繪畫之道,他雖非其中妙手,可也不是門外漢,天然明白,在紅柱上作畫者,當是此世頂尖畫家,可謂畫道宗師一級。
紅漆巨柱上的金龍威猛健旺,栩栩如生,極富意境尚在其次,但是其筆法結果竟極有凸凹感,立體感……即為明暗法、透視法。
但是去歲春季,他來玩耍之時,可未曾見到紅柱上畫有東西,那麼……
裴矩迷惑道:“先生既然未曾見過龍,又為何會畫龍呢?又如何曉得本身畫得像不像,好不好呢?”
張僧繇含笑轉頭看向裴矩,目露精芒,細細打量,有照本色的眼神似要將他的五臟六腑都看個通透。
聽著張僧繇一溜煙兒自說自話,即便裴氏兄弟反應再癡鈍,也曉得這是張僧繇早有預謀——如果看不上矩兒,就直接回絕,如果看得上,就直接搶人,讓矩兒改姓,不姓裴,跟裴家斷絕乾係!
“這可大異於當代繪畫氣勢啊!不,精確的說,這是超期間彆具匠心的絕頂技藝……”裴矩的眸子滴溜溜亂轉,儘顯精矯捷躍,似是看不懂畫作的精美之處,實則心中卻在闡發此人的繪畫技法,“據我所知,魏晉南北朝的諸多名家裡,就隻要一人有此精絕技藝,恰是名為‘張僧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