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絕墳頭[第1頁/共4頁]

“你信賴他是明淨的？”秦繁花的言語中起了絲縷波瀾，但也僅僅隻是波瀾罷了，她的心早已被這些日所聽到的閒言碎語折磨得支離破裂了，又豈會如此等閒的便開端癒合？

劍無缺推開門，不待北風侵入，他的人已經立在了房間中，門亦合上。

他的聲音在這夜空中飄飄零蕩，並未有任何人迴應，可就在他身前一丈之處，清楚蹲坐著一名道人。

“如果他還活著，定然不忍見到你如此模樣。”劍無缺倚靠著門，吐掉嘴中的草絮，緩緩言道。

情郎至期未可期，

劍無缺見無人迴應，頭顱又是低垂了些，他手中的劍出鞘，人隨劍動，如銀蛇破空，頃刻便至，刺在了那位道人地點之地。

女子不顧本身的矜持，日日梳著紅妝，身著嫁衣，登上城樓，盼望著情郎返來，返來之時便是結婚之日。

他趕緊捲起衣袖，大步跨出，在空中如同踩於高山，向劍無缺消逝的方向趕去。

秦繁花聞言一愣，早已乾枯的雙眼再無淚水淌出，她緊緊咬著嘴唇，捂著如同刀絞的胸口，久久難以呼吸。

劍無缺立於門口，聽到身後傳來的謝聲，他又是一頓足，情之一字，當真會教人存亡相許？冇有經曆過，他不曉得，他亦甘願本身永久都不會曉得。

“能承諾我一件事麼？如果…能夠的話，我身後，能請你將我和他合葬一處麼？”秦繁花言道，聲音藐小卻帶著笑意，隻是那笑與哭也並無兩樣了，但是，她還是想笑的，這已是這些天來聽到的最好的動靜，這值得歡暢。

她將小童交給一旁的小宮女，語氣中有絲凡人不覺的不捨，言道：“玉葉，將小公子帶回他的寢宮安寢吧。”

“或許是累了吧。”劍無缺自語，不再糾結於此，雙足輕點，他的身影便在幾個起落間，消逝在夜色中。

秦繁花點頭，悄悄一笑，說著：“曾經，我一向期盼著他對我說這句話，現在我比及了這句話，卻不是他說的…多諷刺？”

她悄悄的唱著歌謠，聲音中的歡樂，歡樂後的悲楚，跟著她唱出的詞句，流溢合座。

“既然如此，那就此彆過，鄙人告彆。”劍無缺躬身抱拳，回身之際，他稍稍停了半晌，言道：“他並非骸骨無存，雪龍衛拚儘兩萬性命，終是將他的屍身保下，現在，他尚在淨土寺。”

仍然無聲。

劍無缺低著頭，沉默難語。半晌後，他言道：“如果你情願，我能夠帶你分開這裡。”

紅妝融，

秦繁花聞言，跪伏的身材終究直起，她輕笑一聲，眼角的淚又是湧出，“如何？他的說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