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抄家[第1頁/共4頁]

顧雲山再把視野挪到他身上，“你也娘得很。”

阿辰的笑容馬上散去，癟了癟嘴，站起來講：“雞是我們的好朋友，雞的靈魂是有香氣的。”

“唔，月濃――”

顧雲山大抵是看她不幸，才捨得再動一動嘴皮子，“做不好就把你扔進進教坊司。”

顧雲山扭了扭脖子，終究把腰背挺直、眼睛睜大，如此看來，倒也是位風清雲朗君子，隻不過渾身高低都透著一股“丁點屁事彆來煩我”的豪壯派頭，總令人望而生畏。

“餘尚書有多能叨叨你們又不是不曉得，恐怕這個時候才方纔交代完，也罷，是時候乾閒事。”一夾馬腹，伴著稀稀拉拉馬蹄聲，先一步慢悠悠走向府門。

迎親的步隊就在門口等，總得有人來勸，餘老爺發聲，“行啦，有話回門時再說，從速的，彆遲誤了時候。”像是唯恐她嫁不出去，恨不能一把提溜起來塞進孫家喜轎。

“你一個寺人，竟日裡盯著人家女人看，成心機嗎？”顧雲山不耐煩地坐下來，季平殷勤為他沏上一杯茶，竊竊地笑，“寺人有寺人的意義，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嘛。”

語音落地，阿辰當真抬開端來向前一步，把季平嚇得顫抖，趕緊賠笑道：“這是如何一回事，雲山兄見了美人竟還如此不快？”

她明顯迷惑，一個字也聽不明白。

“會做菜？”

滿宅院的隻剩下哭泣之聲，餘家統統男丁已然被錦衣衛拿下，女子十足被趕到配房裡把守起來，隻剩下堂前新嫁娘――

顧雲山點點頭，甚是對勁。揣動手走了兩步，複又退返來，重新嫁孃的身後繞到身前。毫無前兆地，他驀地間翻開了她的蓋頭，明晃晃的光刺進她眼底，引出一陣不知今夕是何夕的眩暈。

伴跟著嗚哭泣咽的抽泣聲，月濃提著裙子一起小跑今後院廚房去了。誰都曉得顧雲山愛吃成名，如能奉迎了他，雖難令父親脫罪，但多少能少受些苦。

顧辰哭喪著臉說：“大人，標緻姐姐是要像雞一樣疼的，你如何能把她氣哭呢。”

段宏揮手命令，集結在街口的三百錦衣衛馬上如潮流普通湧向府內，季平局捧聖諭立於堂前大聲宣旨，“奉天承天子詔曰，禮部尚書餘政身為禮部官員，執掌科考舉，本應標榜士子，榜樣群臣，以身作則，垂範後代。孰料其於秋闈當中秉公舞弊，實為禮法敗類，名教罪人。朕深惡其罪，依律當嚴懲不貸。然念其祖，其父，均乃三朝老臣，德高年劭，功勞卓著，朕不忍老臣哀思，特從輕發落，著令罷免除爵，留大理寺候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