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追索[第2頁/共10頁]

胥留留意下一動，目珠一眨不眨定定瞧著五鹿渾似笑非笑神情，寂靜一刻，終是不耐，逃目一旁，囁喏輕應，“昨日恩德堂內，楚大哥教我等各自親筆書就一抑一揚兩份字據，又以牙牌、指印為記，彆離畫押。留留想著，待於一笑山莊候著杜前輩，比試一番後，其隨時可借我等之口，將八大王身份添油加醬，白於世人。今後，其若想轉頭，隻消將我等另封書牘取了，公示於人便是。到那一時，我等自不能袖手坐視，總歸要站出來為其說些好話纔是。”

胥留留聽到此處，不由得長納口氣，獨自低眉，掩口暗笑。

“能現身三彩山上，以重金拉攏靈和寺滿寺性命的……”

五鹿渾先是搖眉，後則點頭，口內低低一歎，輕聲嘟囔道：“是了，是了。屆時你我便依著楚兄之計，說個‘世家子神機穎慧，潛雅道合力擒賊’之辭便好。於八音山及宣氏兄弟兩件事兒上，延久郡主、宋樓公子、聞人女人、三經門人，連同胥女人你，可算得上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故而，我等也隻得異口同聲，齊齊吞下這個悶虧去。”

“豈止如此？老子對宋樓，本有顧忌；若要將宣家二子行跡完整斷在我一笑山莊，自是得開雙金睛火眼，使些轟隆手腕，將一乾生了賊心露了狐尾的貪財宵小除個潔淨！”

五鹿渾頓了頓首，揚臂含笑，“無妨事，不過趕了一個多時候，人馬皆見疲憊。”

“鹿大哥，你可還好？”

話音方落，聞人戰禁不住格格嬌笑，速往五鹿老身前一湊，已然查見其那豬肝色真容，幾要將薄薄一層假麪皮染透。

“你等欲要曉得宣家二子行跡，何不再同宋樓奶奶詢上一詢？”楚錦紅著臉頰，側對古芊芊，目睫一低，柔聲輕道。

一言未儘，五鹿渾唇角一顫，側頰反衝胥留留笑道：“鄙人倒是得空顧念甚的三彩山。眼下腦內心田，儘是小郡主相乾金樽之言。”

不待胥留留有應，五鹿渾已是自顧自緩聲接道：“真如小郡主所言，將軍王爺皆乃國之棟梁、君之腹心，為全大義，為存隱蔽，這方挺身投死、捨命應詔……”五鹿渾一頓，抬掌輕往馬頭拍了兩回，後則實在按捺不住，噗嗤一下反是笑出聲來。

第二日醜時將過，五鹿兄弟同容歡、胥留留、聞人戰共五人，已是拜彆楚錦，孔殷火燎離了一笑山莊。

五鹿渾聞聲，麵上倒是不見五情，掌上稍一使力，待得駐馬留步，這方一側臉頰，抿唇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