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八章 不是我殺的（五）[第1頁/共2頁]

後話還未出，孫凝君已大大翻個白眼。

孫凝君忿聲道：“你滿口品德大義，可曾聽過‘物傷其類’的話？我隻是一介凡人，看到身邊人方纔另有說有笑，俄然間下了鬼域，天然會悲傷難過。”

孫凝君吃驚望了他一會兒，道：“神經病。”

滄海悄悄笑了笑。考慮半晌方道：“你過年的時候有冇有祭拜過先人？”

滄海聳了聳肩膀，不置可否。“挨次有些出入吧？該是敬天［ 明德教孝在先吧？”喘了口氣，道：“子曰……”

滄海挑了挑眉梢，“若按莊子的意義，你倒要替她歡暢……哎我話還冇說完，你如何走了？”茫然望向門外，點頭歎道：“唉，固然曉得物傷其類，但是忒也冇有規矩。”

低頭一見手內箸架，眉心漸漸又蹙，悲慼重回。回顧望著青單之下仍舊曼妙，不由得目紅連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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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它每時每刻都在這裡跳動。”

孫凝君仍舊嚴厲道：“那為甚麼藍寶死了你卻一點也不難過？”

滄海道：“有些人難過是因為驚駭，驚駭孤單，驚駭有朝一日本身會像死者一樣死去。我難過，是我悲憫生命，並不因死者是誰，也不因死者生前與我有何過往，隻是純真感覺六道循環，人身可貴，生而不得真諦，囫圇而亡，可悲可歎。”

孫凝君聽得瞠目結舌，半晌無言。

孫凝君冷聲道：“既然你難過，又為甚麼一滴淚也冇有為藍寶掉？虧她生前那麼為你。我真為她感到不值。”

滄海道：“那你又知不曉得，過年時為何要祭拜先人？”

滄海接道：“子曰，‘敬其所尊，愛其所親，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孝之至也’，是為孝思。不過呢，你有冇有想過如許的能夠性，比如說，在新的一年初始，叫子孫給先人上香，以此警告先人，不管高壽多少，總要有死去的一日，彭祖八百，黃土一抷，貧繁華賤，草木一秋。”

滄海由羽兒粉兒伴隨回房，單獨進屋閉門時，身後忽的多了三道黑影。

孫凝君嘲笑道：“我如何會不曉得，這是自古的民風風俗，給先人上供，祈求保佑，又敬天、明德、教孝……”頓了頓，“哈，你到底想說甚麼？”

滄海笑笑又道：“這麼說，你與藍寶生前過往普通，又為何如此悲傷難過？莫不是你有對她不起之處？”

回身要走，又聽滄海道：“你說得很對，老子曰，‘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敷覺得道。’”孫凝君立即轉頭剜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