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新家族[第1頁/共4頁]
大定和小定都下了,這時候再談退婚已是不成能,謝修達也明白這一點,他重重哼了一聲,道:“一步錯,步步錯,你看看那陳暨將你兒子帶成甚麼樣了,謝家將來要出個做買賣的族長,哈!真是風趣!真是好笑!”
謝懷安笑著提示謝修達:“六爺爺老胡塗了,我現在見了縣太爺但是不消跪下叩首的。”
“是是,我這幾天都在揣摩這筆錢如何用,”謝懷安道:“我想給懷昌寫信,請他幫手探聽探聽大不列顛的紡織工廠都是用的甚麼機器,如果和我們一樣,那就想體例請兩個洋人熟工來,給我們開個書院,儘早讓那些機器都運作起來。”
實在謝懷安是有秀才功名的,他作八股文都很好,十七歲時便考下了秀才的名號,隻是當科落榜,在品級二科的時候,朝廷卻又將八股歲科打消了。
丫頭將文房送來,擺在謝修誡身邊的茶幾上,謝修誡拿起筆來,一邊寫一邊大聲念:“謝修誡購康利謝紗廠股分五支,總計十萬兩白銀,光緒三十四年正月十五日之前付清股銀,光緒三十三年臘月二十九立。”
謝懷安撓了撓頭:“是有這個設法,也不消換多,有個十來台就行了,恰好也比較比較哪個更好些。”
謝懷安哭笑不得,他不睬解謝修達為何對行商抱有如此大的成見,他完整聽不進旁人解釋的統統事情,剛強地遵循本身的邏輯攻訐他們,斷言謝家在謝懷安手裡“遲早要完”。
修字輩的長輩除了謝修達外,就隻剩下這兩位了,二府的謝修誡和他的名字一點都對不上,他爹死得早,娘又是個頂大的慈母,從不捨很多說他一句,公然將謝修誡養成了一個敗兒。他年青的時候吃喝嫖賭樣樣都不落下,曾經乾出過一口氣娶五個姨太太的豪舉,三個出身窯子,一個是長江上的船孃,另有一個是街頭賣唱的丫頭,他打那邊過的時候聽她唱了句“多情郎君上馬來”,就真的下了馬,將那丫頭領回家了。
謝修慶與謝修達乾係倒還不錯,謝修慶早就不如何管府裡的事情了,不但不管本家的,連他本身的七府都不如何管,每天儘管泡在書房裡,一心一意地研討他的書法,謝家的家譜門聯滿是謝修慶親筆書成。他要走,謝懷安理應去送送。
謝懷安又深吸了口氣,連著點頭:“轉頭把那洋女人給您請家裡去。”
謝修達揚起柺杖朝他肩上戳:“嬉皮笑容的成甚麼模樣!你給我跪下,我看你是入了邪門歪道了,我本日非得替你爹打醒你這個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