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江山誰主（一）[第1頁/共2頁]

“餘黨如何措置？”

“恰好相反，我非常歡樂。”

“莫非，分歧你情意？”

無人瞧見納蘭瑞搭在龍椅上的手，悄悄使力，握成了拳。

禦書房就在麵前，玄汐止步不前，道，“驟變求穩，方是上策。”

“延熹九年，瑞嬪娘娘卒於宮中。娘娘畢生簡樸，素有賢名，臨終時尤言，無需喪禮，不事厚葬。今上憐其賢德，故允之。”張桓微微低頭，跪於殿中，並不去瞧納蘭瑞的神采，“而瑞嬪為殿下生母，理應厚葬。臣知殿下至孝，不忍違母臨終之遺言，何如朝廷早有禮法。臣請追封瑞嬪娘娘為皇後，遷葬皇陵，入宗廟，永饗後代之香火。”

語罷，納蘭瑞的目光倒是落在了第二排的李由身上。李由低著頭，卻彷彿是一夜之間老了十數歲，單看背影，都覺他蕉萃俄然。

“殿下，臣有本奏。”納蘭瑞方纔坐定，卻見一人出列，跪在地上，竟然是張桓。

“京中大安了？”蘇嵐執傘向前，玄汐亦是可貴笑著點了點頭，素色傘下一襲黑衣，顯得矗立而冷僻，禁慾以外倒是惑人。

“可我不能不管，此人莫非不是你選出來的？”

“嗯。”玄汐接過身先人手中的傘，與蘇嵐並肩而行，“你我現在也能在宮中安閒地說句話了。”

半晌，才聽他道：“母妃乃是父皇後宮，張大人所請，本宮答允與否，都違了為人子的倫常。”

正在殿前兵馬司班房裡安排京中防務的蘇嵐，聞得太子傳召，竟也愣了一瞬，才省過味來，現在東宮的位置，已經換了人坐。殿前兵馬司的班房就在崇安宮牆之下，此時還是血腥味未散，纔出了屋子，蘇嵐便覺臉上一片濕意，竟是下起雨來，那血腥味被裹在泥土的氣味當中，竟有幾分可貴的清爽。

禦階之上，隻要納蘭瑞一人站立，聽了這話，他隻是側過身，緩緩摩挲著那把龍椅，神采仍舊是一片毫無裂縫的暖和。

“張澎本就是你的替死鬼。”蘇嵐略有些無法地笑了笑，“張家如何玩弄，我家老爺子是不管的。”

這道目光安靜而無鋒芒，卻叫人膽怯，禦階下的人，皆不能直視那一襲重紫錦袍的男人，明顯是溫潤如玉的賢王，撕破錶麵後，這周身威儀，竟是連今上亦不能及。

眾臣的腦海裡都閃現出崇安門前太子的屍，皆是一凜，哪敢起家，跪著到：“臣等定當肝腦塗地，為君分憂。”

“本日，朝會還是，諸君有本，可啟奏了。”納蘭瑞笑著叫人搬了張椅子，坐在了龍椅火線，臉上還是掛著溫暖笑容，那裡像是阿誰逼死親兄長的人。